“达率还是心太软,真应该设督战队,将逃兵全都斩杀阵前!”
黑齿常之苦笑,如果能有那个兵力组建督战队还说什。
他虽贵为达率,虽然为郡将,但手里也就三千人马。
假使给他三万人,他有信心横扫新罗。
但是现在……
方才那可怕杀戳,险些被金庾信冲到他帅旗下,他都没有动摇。
但是这刻,看着自己苦心训练数年最后精锐,居然变做逃兵,他脸上涌出浓浓失落。
“达率,走!再不走来不及!”
亲兵推动着黑齿常之,将他推上早就准备好战马,想要将他拖出战场。
若黑齿常之死,他们这些亲兵按军法皆死。
金庾信自己早迎上那伙倭人武士。
大战,瞬间进入白热化。
近战搏杀,血流成河。
每秒,都有人倒下。
双方信心、勇气,都随着不断死亡袍泽,在点点消磨。
在他们身后,队衣着七彩华丽倭人武士,手持寒光闪闪大刀,冲阵而出,跳荡而前。
“倭人!”
金庾信短暂惊愕后,冷笑起来。
若是倭国大军来,他倒真要捏把汗。
但眼前这才多少武士?
比残酷战场。
“达率,车阵,车阵要崩溃!达率!”
黑齿常之猛张开眼睛:“将最后预备队投入进去,定要顶住金庾信,还有,让车阵人听着,定要死守战阵,若阵地有失,皆斩!”
他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
向在士卒前显得极为亲切黑齿常之,反常态,几乎残酷说出最新命令。
金庾信来得太快。
黑齿常之战马陷在溃兵中,时难以走脱。
那些倭人果然不可靠,见事不可为,嘴里喊着八嗄,尽忠,玉碎,但是两条短腿跑得飞快。
居然还跑到百济溃兵前面去。
若主帅活,最不济,他也可以照顾自己家人。
亲兵,就是要为主帅去死,做保卫主帅最后防线。
他们才是对黑齿常之最忠心人。
溃逃兵卒反卷回来,将身边亲兵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这些废物!”
终于,伴随着声绝望哀号。
残余百济兵终于发出声轰响,有人高声喊着“败,败”,开始有兵卒转身逃走。
开始只是两个,但这种溃逃仿佛瘟疫般迅速传播。
信心和勇气,在死亡面前,终究不堪击。
黑齿常之看着这幕,身体晃下,险些摔倒。
最多不过两百余人,除拖延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垂死争扎!”
金庚信长枪前指,指着那面黑齿常之中军帅旗,用新罗语疾声高呼:“花郎徒,斩将夺旗者,赏千金,老夫向王上替诸位表功。”
“嗷!”
早已杀红眼新罗花郎徒,闻言更像是打鸡血样,向着最后残存新罗人扑去。
这个命令,等于就是告诉剩下所有百济兵,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允许逃走。
亲兵在短暂失神后,将黑齿常之命令传下去。
令旗招展。
金庾信惊讶发现,那些躲在独轮车后,用长枪和弓箭拒敌百济兵,突然发出绝望喊叫声。
他们从车上取下锤、棍、狼牙棒等重兵器,舍弃弩,以车为墙,要与新罗人展开最后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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