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对那传令亲卫道:“你去把将军命令传达,然后把李义叫上来。”
亲卫看眼刘仁愿,见刘仁愿点头,这才退下去。
刘仁愿看眼苏大为:“你想审审他?”
“谈不上审,不过他与那伙贼人交过手,也许能问出点东西来。”
“行,此事都交给你,本将还有要事,就不多过问。”
“就算是根木柴,支笔也有它作用,军本就缺人,这时候再斩自己人,岂不是正遂贼人意?”
“他指挥失误,失全队,此罪不罚,如何约束和警醒全军?”
“可暂寄头颅,让他待罪听令,若再有任何差池,二罪并罚,绝不宽宥。”
若按刘仁愿性子,这种犯兵法将领斩就斩。
军法只有临之以威,属下才会用心用命。
“你怎还不走?”
“郎将,那个李义逃回来,正跪在帐外听候发落。”
“滚滚滚,这种人还回来做甚!”
刘仁愿脸嫌恶挥手:“他兵全赔光,军入百济以来,从未成建制折损人手,他算是开先河,有什脸还活着,拖下去,行兵法。”
行兵法,那便是斩首示众,传谕三军。
“将军所虑甚是。”
苏大为放下手中毛笔:“不过战败消息从黄山传回来,已经去掉几日,黄山城必然早就知道消息,此刻下令……说不定已经晚。”
刘仁愿正微笑脸色黑,转头恶狠狠向亲卫喝道:“还愣着做甚?还不快把命令传出去,记住,黄山人来得及就撤,来不及……本将时也无兵可派,让他们想办法藏下或逃走,辎重带不及就地烧毁,不可资敌。”
“是。”
辎重包括驮马,武器、衣甲,还有些粮草。
刘仁愿直接做起甩手掌柜。
苏大为回过味来,也许,刘仁愿早就想到这层,只是他为熊津都督府最高军事长官,不愿让人觉得他太软善可欺,所以必须做出最严厉样子。
苏大为站出来替李义说话,也正遂他心愿。
摇摇头,将目光投向帐外。
很快看到身湿漉漉,佝偻着腰,
不过苏大为既然开口,刘仁愿想想也有几分道理:“行吧,此人交由你处置,但记着,若他再出错,不止他受军法,你也要负连带之责。”
苏大为笑容僵,随即苦笑道:“诺。”
妈蛋,谁说刘仁愿刚直,这人明明是粗中有细,点亏都不吃啊。
老子就保个队正,下子反倒被他拿捏住。
好在知道刘仁愿也就是这说,大家在军中同属苏定方这边派系,也不太可能会互坑。
“是。”亲卫兵头冷汗,鞠躬行礼,正要退出。
旁苏大为突然道:“慢着。”
亲卫兵抬头看眼苏大为,再看眼刘仁愿,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苏大为最近与郎将走得极近,似乎颇受信赖和倚重。
刘仁愿圆眼眼,投向苏大为:“怎?”
这些是万不能留下,便宜那些贼人。
说完命令,刘仁愿正想看看地图,和苏大为起研究下接下来方略。
最近与苏大为接触得越多,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都尉眼光见识不凡,常有惊人之语。
难怪苏定方如此看重他。
眼角余光扫,发现那个传令亲卫还站在原地,欲言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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