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令安文生微微怔,想想道:“中国之地,西北高,而中央低。
无论从西边还是北边来铁骑,都有从高向低俯冲之势。
棋弈之道中,有金角银边之说。
这两边,都属于金角,要保证国家安稳,两地皆为必征之地。
绝不能容许有强敌在此积蓄力量。
看眼苏大为那副笑嘻嘻,油盐不进样子,安文生吸口气,让自己心情稍微平复点,他颇有些语重心长道:“阿弥,你决定事,向不甚提意见,哪怕是当年你在苏定方军中征西突厥,突然决定要去吐蕃寻聂苏,都不曾说过你半分。”
看看苏大为表情,没有显出不高兴。
他接着道:“但是此次以两千人来攻打倭国,并且定目标还是扫平倭国,这目标是否有些太不切实际?
倭国据解,比百济还要大上许多,而且是由许多岛组成。
们远道而来,客军作战,人源不足,战马也少,后续补充也很成问题,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做此不智决定。”
不过他虽然不太想在倭国久驻,但大方向上,还是与苏大为利益致。
自然也不会将此事去跟旁人说。
不提娄师德等众将想法。
安文生眉头微皱,看看远处崎岖山道,颇有些心绪不宁道:“阿弥,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何定要坚持对倭国用兵。
为稳住百济局面,咱们只能抽调两千余人,就靠这点人手想平倭国,这太冒险。
当时在苏大为提出征倭想法时,熊津都督府众将是有过番争执。
最终是苏大为强行拍板,显示出对倭国异乎寻常执念。
至于黑齿常之和沙吒相如,他们乃是百济降将。
在大唐军中毫无根脚,自然是苏大为怎说,他们便怎做。
现在还不到他们说出自己主张时候。
否则早晚必有战。
所以趁本国有余力时,务必要提前布子,解除隐患。”
苏大为倒是没想到安文生会有这番见解,点点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安文生眼睛亮,颇有些意外向他道:“阿弥你还真是,屡有
“但是当日提出来时,你并没有反对。”
苏大为看向安文生,目光锐利。
“你在众将前决定,总不能不给面子吧?”安文生摇头道:“况且当时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借着白江之战,略为出手惩戒下倭国,亦无不可。
谁知你居然动真格。”
苏大为笑起来:“你说,高句丽偏安于辽东,为何从前隋至太宗,至当今陛下,都再发兵征高句丽,有这个必要吗?”
只怕苏定方都没这做过。”
“也不是啊,苏总管当年击东突厥时,带着几百人趁着风雪直扑王帐。”
“贼你妈,那时是卫国公李靖在指挥战役,苏定方只是前锋,背后是大唐倾国之力,能样吗?”
安文生跟苏大为在军在呆久,说话都变得火爆许多。
不像以前说话还拿捏着身份,端着架子。
多配合苏大为行动,展示自己能力与忠心,才是正途。
对他们来说,苏大为便是他们晋升之阶,也是恩主。
定然是要好好追随。
娄师德低头细思着。
他怀疑方才苏大为提起倭国山多金银,是故魏曹操“望梅止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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