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沉稳?那是你们没看到他跳脱时候。”
句话,勾起高大虎回忆,想起当年来宅子里,看苏大为光着膀子挥舞着杠铃。
硬是把那数百斤大石墩子,舞得虎虎生风。
“咳咳,谈正事,谈正事。”
苏大为咳嗽两声,板起张脸,向李客道:“客儿,你先回去歇息,明早要考你功课,要是练得不错,为师会传你套快剑。”
李博家直住在苏大为家里,李客又是苏大为唯弟子。
他们关系,既类似客卿,又有师徒半子亲情在,不比寻常。
苏大为目光投到李客身上,上下打量他番,只觉李客虎头虎脑,透着股勃勃英气。
不由欣喜道:“客儿这几年有没有好好练功夫?”
“师父,你传破锋八刀早已熟练,就是那个太极剑,练得不太好,阿爹老说太急躁,失神韵,还是喜欢快剑!”
原本略微卷曲头发,按唐人发式梳得丝不乱。
头束子午冠,以金簪穿过。
身上袍子是件道袍,丝帛制成,宽松而潇洒。
看面相,红光满面,比之当日颠沛流离,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双眼睛精芒闪动,显得极具野心和魄力。
先是犹豫下,待看到苏大为主动张开双臂,他脸上涌起笑容,上前几步,与苏大为拥抱下。
他与苏大为交情不同寻常。
从当年起做长安不良帅,至如今,都快十个年头。
如今自己得苏大为举荐任职,大兄高大龙,也与苏大为做左膀右臂。
连他自己媳妇儿,也是苏大为给介绍媒人。
“真?”
李客听,眼中亮,蹦三尺高。
看着他火急火撩跑出去,苏大为和李博、高大虎等人都是摇头失笑。
待柳娘子带着下人把酒菜上来,李博轻轻掩上房门,房里人四面相对,忽然安静下来。
是时候,说些重要事。
“你这孩子。”
苏大为笑着伸手过去,搭上李客肩膀,手掌轻轻按,感受着少年人肩上健壮肌肉,点点头:“看来没少下功夫。”
练功勤不勤,身体会说话。
李博在旁苦笑摇头:“客儿这性子,怕是学不大为这般沉稳。”
这话说得,聂苏在旁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不过相应,他额头上,也多几道皱纹。
岁月催人老。
除似苏大为和聂苏这样异人,这些年面容几乎没太改变,身边如柳娘子和高大虎等人,则越见风霜之色。
“无妨。”
苏大为向他摆摆手,自家人,不用多说,自能领会。
可以说是与苏大为结下不解缘份。
李博站在旁,手按着李客肩膀,笑吟吟看向苏大为,没有急着上去。
待苏大为与高大虎寒喧完,方才拉着李客,向苏大为抱拳道:“白天忙着差使,都没回家,也是才听客儿说他师父回来,这才忙着赶回来相见,恰好与大虎在巷口遇上。”
苏大为上下打量着李博。
这几年没见,李博也有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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