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若有心查,就会知道苏大为调过宫中密档。
但是苏大为并不担心这点。
今天在宫中发生事,便是最好理由。
哪怕李治问起来,他也可以直言相告。
这些皆在都察寺职责之内。
他是制订规则人。
李博看苏大为眼,见他神色坚决,抱抱拳,向苏大为伸手讨要密钥。
苏大为解开随身金鱼袋,那里面有入宫鱼符,同时还有他身为寺卿印信。
这代表着都察寺内最高权力。
这样印信共有两枚,枚在苏大为手中,另枚在李治手里。
旦被李治知道,那就是泼天大祸。
但都察寺是苏大为手组建,他很清楚,所谓宫里犯忌,不可查探也只是表面规矩。
就拿李治自己来说,他现在也越来越倚重都察寺。
除针对长安内风吹草动,*员忠诚与否。
宫里后妃,他何尝不想掌握?
武后身边,还有谁值得注意?近来有何反常之事?
对,还有太子身边,有无异常?太子病从何时开始,治病都请哪些名医?”
他开口,问题便直指武媚娘身边。
被人刺杀之事虽然重要,但和今天在宴上所发生事比起来,却又不值提。
武媚娘,是他自从来到大唐以后,最大投资与靠山。
依旧打扫保持得很好。
桌面笔墨和文书和他当年离开时放位置模样,整张桌案纤尘不染。
在桌案对着右手位置,略微有些发光。
那是当年在都察寺批阅卷宗时,寒来暑往,无数个岁月执笔所留下痕迹。
收起心中感慨,苏大为向李博道:“长安最近有什大事?”
只有掌着这种信印,才能调用都察寺内所有密档。
否则任你多高官职,也不能查阅。
苏大为抬笔写凭证,盖上印信,再将此凭证交给李博。
李博拿上此物,这才去档案室,调阅宫中档案。
这次查档,也会被记录在案上。
权力,是会上瘾。
就算都察寺是株毒草,李治如今也离不开。
哪怕都察寺规矩是不可针对宫里,但李治自己,有时都会提出些特殊要求。
这些,都察寺中般人是不会知道。
但苏大为不在此例。
若是这根支柱出问题,才是动摇根基大麻烦。
被苏大为问,李博愣下,压低声音道:“寺卿,那可是宫里。”
“把相关卷宗拿来看看。”
宫里,按都察寺规矩,般是不能重点去查探。
这是犯忌讳。
“大事,不知寺卿指是……”
李博在都察寺里惯以官职称呼苏大为。
“长安有何值得注意或警惕之事?”
苏大为见李博皱眉苦思,索性再进步:“今天在宫里受武后宴请,席间遇到贺兰敏之和明崇俨,此二人对都有极大敌意,还有个叫郭行真道士,有没有记录在案?
此人是何来历?是谁介绍到武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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