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有些近乎失礼
追问。
王劭眉头微微
拧，缓缓道：“王家百年宗族，向与人为善，不曾有仇家。”
若说有仇家，不就是武后吗？
你这小子，倒拿这话来消遣。
亏得是王劭养气不错，若是换个人，只怕要发火。
再迟钝，也嗅到
空气里紧张气息。
而王敬直，微不可见动动眉，将方才想离开冲动，按下去。
“苏郎君原来是为此事而来。”
王劭声音略微低沉，似乎还在沉吟。
但这句话，其实也是在试探，在判断苏大为究竟是抛出个“饵”，还是真就是为失火之事。
停停，等微微变色王劭和王茂叔稍微消化下这个消息后，苏大为继续道：“
还听说，这次失火，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既然与谏议大夫有面之缘，就顺便来问问，此事，有没有什
线索，能帮助断案？
若有，于公于私，都是件大好事，不知谏议大夫以为呢？”
嘴里提是王茂叔，但苏大为双眼，却瞬不移盯着王劭。
很显然，虽然此时已不在朝中，但王家，仍是此老说算。
偏偏王茂叔还是那种心思方正，时竟不知如何做答。
这就是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王敬直在旁微微皱眉，看眼王茂叔，再看看身边苏大为。
总觉得苏大为笑容里，透着些古怪。
出于对苏大为解，王敬直轻哼声：“阿弥，莫要开玩笑，你既让引见，已经做到，若是没别事，就先告辞。”
觉得受益良多，因此登门致谢。”
苏大为脸认真说着，目光同时看向笑容僵在脸上王茂叔。
此时王茂叔已经是大脑当机，脸懵逼。
心中搜肠刮肚，当日入城前，自己与这苏大为说过些什？
对，当时只是记起有这个人，看到他旗帜好像是熊津都督，忍不住就出口问声，原本也只是出于对百济战场中唐军英勇敬佩，也没别意思。
“苏郎君，
苏大为嘴角含笑。
这个表情，透过香雾，显得有些云深雾罩，高深莫测。
以王劭眼光老辣，时也无法判断真伪。
想想，含蓄道：“失火之事，老夫还是刚从苏郎君嘴里得知，现在老夫实在是头雾水，无法提供有用线索。”
“王家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仇家？”
厅中沉默片刻。
房角香炉缓缓升起清香。
芬芳馥郁。
王劭轻轻拈着胡须。
王茂叔看看自己父亲，喉结微微蠕动。
“别。”
苏大为把按住王敬直，转头向王劭和王茂叔道：“对，这次来，还有另件事，想请教王家。”
“何事？”
王劭心中微震，知道戏肉来。
苏大为肃容道：“今日西市那边有处铺子失火，连累附近几家铺子都烧成白地，时间大概是辰时左右，刚好从那边路过，听旧日不良人同僚说，那间铺子有王氏干股。”
说什，就让他受益良多？
怎不记得？
王茂叔留意到王劭目光向自己看过来，那目光里透着威严和审视，仿佛在问：你怎跟武后人搅到块？
王茂叔额头汗都急出来。
若是换个心机狡诈人，此时有百种方法可以推托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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