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在旁道:“寺卿,依你看,这事会是贺兰做吗?会不会有人嫁祸呢?”
“也不无这个可能,若是有人嫁祸话……”
苏大为抬头看向高大虎:“贺兰最近与谁结仇,或者说,谁最想看到贺兰敏之出事?”
高大虎闻言,笑起来:“那自然是郭行真。”
“郭行真?”
李博与苏大为几乎同时开口否定。
“贺兰敏之是武后外甥,有这层关系在,除非有绝对证据,否则轻易动不得。”
苏大为在旁点点头,肯定李博判断。
动贺兰敏之,他并没有什心理负担。
但有点,便是顾忌着贺兰敏之、武顺,与武媚娘关系。
“正是。”
韩国夫人,便是武顺。
据蛇头供述,他见到有人故意放火后,便留上心。
此后悄然跟随那人,最后见此人消失在韩国夫人府上。
韩国夫人武顺府。
李博手里拿着份记录供词竹纸,快步走进来:“蛇头供词取到。”
“人在外面?”
“在外面候着。”
“先让他候着吧。”
都察寺等级森严,什级别,才能见到什样场所。
件案子,最难其实就是判断幕后之人动机。
个合理动机,是切案件起点。
哪怕中间如何变化曲折,只要找到这个起点,便如找到绳结线头,所有疑问,便可迎刃而解。
在后世,还有个词来形容,便是“受益方”。
件案子当
苏大为脚步猛地顿住,头脑里闪过个词——借刀杀人。
是否有人,想借此事,利用自己之手,除去政敌?
在真正研究此案之前,苏大根本没料到,原本极简单遇刺案,会变得如此复杂。
“寺卿,现在们怎做?”
“派人,需要大量人手,给盯死贺兰敏之,还有郭行真。”
高大虎压低声音道:“也是留心这个案子,昨日方查到这方面情报,武后身边,以贺兰敏之和明崇俨为首派,与郭行真等为首道士,颇有仇隙,双方势成水火。
贺兰曾想扳倒郭行真,但未能如愿。”
苏大为眼睛亮,抬头看眼李博。
刚好看到对方眼睛闪过明悟之色。
“如此来,动机便有。”
要不动,要动,就要把事做绝。
打蛇不死,反受其噬。
在这之前,任何引起对方警觉动作,都是不智。
苏大为沉吟着,目光在那份供词上反复看着。
还在思索。
那,放火烧牙医铺子人,出自武顺府上。
也就侧面证实,此事确与贺兰敏之,有着脱不开关系。
“看来此案,还得落在贺兰府上。”
高大虎在旁看看苏大为脸色:“要不要带几个人,把贺兰敏之……”
“不可。”
这里是都察寺卿公廨,般蛇头,是不够格走进来。
也免得看到不该看,走漏消息。
苏大为接过李博递上来供词,目十行看完。
当目光落到最后几个字时,眼角微微跳。
“韩国夫人?”
苏大为缓缓道:“从现在起,他们举动,哪怕是更衣如厕,都要清楚知道。”
“这……喏。”
高大虎额头冒汗。
从他对苏大为解,这次,阿弥好像是动真怒。
“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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