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心胸狭隘,城府阴狠弄臣。
但这样个人,居然不惜折节下交,对展露过敌意苏大为表示鼓励。
这不能不说是件异事。
“中书令,其实有事不明。”
“何事?”
苏大为低头走出紫辰殿,沿着雪白石阶,路向前。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
回头时,正好看到李义府,正挥动着大袖,向自己大步走来。
“苏帅可是觉得沮丧?年轻人,受些挫折也不是什坏事,毕竟来日方长。”
李义府走上来,轻轻拍拍苏大为肩膀:“老夫还是很看好你,相信陛下也只是时气头上,以苏帅能力,简在帝心,将来封公封侯,对你来说,皆不是难事。”
“你不是直念着不良人吗?”
“那朕就罚你,回去继续做你不良帅,都察寺事,你还是兼着,若再有对朕欺瞒,数罪并罚。”
“臣,领旨。”
苏大为重重叩首。
李治,太厉害。
浑身血液好像在瞬间冻结。
都察寺里,有李治人,是谁?
昨晚参与人,谁最有可能?
与明崇俨说话,并没有记录在案上,是那人不知道,还是没有记上?
这刻,他心里第次对李治生出深不可测,如临深渊之感。
言罢,转身大步离去,丝毫不管李义府脸色变得铁青。
李义府,好个李义府。
苏大为心里,无数个念头在盘旋,最后汇聚在此
脸狐疑苏大为双手接过,看眼李治。
那个方向,如今被白色雾气所笼罩,实在看不清李治表情。
苏大为低下头,将卷宗打开。
只看眼,身体就不住颤抖起来。
这上面记录,是从他审案,到昨晚许多关键事件。
李义府陪着苏大为,向前缓缓踱步。
苏大为转过长廊,看着左右没有执守金吾卫,抬头看向拈须微笑,脸悠然自得之色李义府道:“其实那件案子,中书令比还要清楚吧。”
“苏帅,此言何意?”
“呵呵,以中书令头脑,自然是懂。”
苏大为笑着拱拱手:“中书令日理万机,不必送,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如果不是知道李义府为人。
清楚李义府过去那些“事迹”,苏大为现在只怕真要被他感动到。
可别忘刘仁轨和刘仁愿,只是点公事上摩擦,便被李义府整得死去活来。
险些性命不保,直在给人穿小鞋。
李义府此人,可并不是什风光霁月名士。
这手恩威并施,打得苏大为几无还手之力。
这事在任何人身上,都要被李治搓扁捏圆,毫无脾气。
还要谢李治不杀之恩。
……
“苏帅,请慢行。”
“此次,算是你欺君之罪……然,朕非薄情之人,念在你过去功绩,朕网开面。
本来以你功勋,封个侯伯没什问题,但如今……
还是再多历练几年吧。”
“谢……谢陛下。”
苏大为感到背后凉沁沁,已被冷汗湿透。
许多事,是绝不会有外人知道。
包括昨晚从贺兰敏之府上,将那位纵火之人抓住。
“这事涉到贺兰,朕知之,你有你难处,但这并不是欺瞒朕理由。”
“陛下,臣有罪。”
苏大为双膝落地,双手扶地,以头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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