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能吏。
比如卷宗上关于现场描述。
居然只有两个人足印。
公主府上,至少下人痕迹要有吧,再者说,公主会用晚膳也需有人送进去吧。
现场只有两人足印,这本身就不可能。
裴廉在旁观察着苏大为神色反应,斟酌着道:“案件现场,你是否还要去看看?”
“要去。”
“唔,那安排大理寺仵作和差役陪你起,若有需要,还可召长安和万年县武候和捕快、差役和仵作,只要查案需要,大理寺都全力支持。”
“多谢。”
苏大为向裴廉抱抱拳。
心里早有判断苏大为,眉头皱起。
此案,不光要洗脱自己嫌疑。
要找出杀高阳真凶。
还得寻回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
真是奇哉怪也。
但若从另方面来解读,这也是种考验。
能,则跨过天堑。
不能,则有杀身之祸。
若不是在大理寺卿公廨里,苏大为简直恨不到给自己额头巴掌。
当日为何想不开,要接高阳公主话,为何要将玄奘法师交托《大唐西域记》送去给高阳公主。
此案关联重大,苏大为绝不能像过去案子样,只用自己
根据万年县仵作现场勘察,在公主遇害宅子里,只提取到两个人脚印。
个是公主自己。
另个,是苏大为。
饶是苏大为早预料到此案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但看到这份“证据”,仍忍不住在心里骂声:贼你妈。
他总算知道,为何刚进来时,大理寺卿裴廉以及公廨里主薄和长史们,看自己那种古怪目光。
事有反常。
“裴寺卿,案情紧急,就不多留,这就去现场看看,这边可以借调几个差役还有仵作与同行。”
借人,并不代表苏大为自己不能勘察现场。
他手里都察寺多是能人。
只为避嫌。
不管对方心里怎想,至少这个态度释放是善意。
“苏少卿无须多礼,此案你都是条蝇上蚂蚱,尽快破案,与你都有好处。”
裴廉看看苏大为脸色,接着道:“苏少卿放心,绝对相信此案与你无关,以苏少卿手段智谋,真有牵涉,绝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再者说,公主遇害现场居然只有你和公主脚印,这本身就透着吊诡。”
裴廉身为大理寺卿,眼光手段都不差。
那凶手,难道杀人,还要顺手掳去书?
《大唐西域记》,既非佛法,又非什宝藏宝书,不过是玄奘法师当年西行求佛法,沿途经过西域百余国,各种见闻。
究竟是什样人,会在杀公主之后,还要拿走此书?
这书,对凶手有意义吗?
“苏少卿。”
等等……
苏大为突然想起此事,忍不住开口问:“在公主遇害宅子里,有没有找到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
“什?”
裴廉直在暗中观察苏大为神色,闻言不由愣。
想想他才道:“卷宗上并没有提及,想必现场是没有发现此物。”
这案子,就眼下证据来看。
他苏大为,是第嫌疑人。
李治命其协助大理寺办案,又有上次内味。
就是命苏大为“自证清白”,“查自己。”
从好处来说,这是李治对苏大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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