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来长安前，早就料到事败
后果，不必多言。”
苏大为摇摇头：“你刚才说承负和因果，
有不同看法。”
郭行真略扬起下巴，轻蔑道：“要与贫道论法？你有何资格？”
“虽不学无术，但也读过《老子》，也曾在玄奘法师座前听经，能通佛道两门。”
“大言不惭。”郭行真冷笑：“你才多大，贫道师承天师，精修数十载，也只敢说于道
门，初窥门径，你居然敢称通佛道两门？你怎
不说自己通儒道佛三门？”
因此，承负有明确脉络，正如大树参天，万法殊途同归于。
人道回归本源，都有宗脉。
人只要进入这个脉，就会受到血脉信影响，这便是承负。
大而化之，如人与人之间，你昔年出手救
李治，导致陈硕真之败，陈硕真之败，又使得贫道出山。
于而言，这是承负。
这辈子发升官，是因为上辈子修佛法功德。
但是这些谁能证明？
不过是胡人外道虚伪荒谬之词。”
“有趣，你要与辩法？”
苏大为盘膝下来，与郭行真隔着牢门相对而坐。
“何为承负？”
苏大为知道，承负是道家说法，类似因果但又有些不同。
只是不知此时从郭行真嘴里说出来，又是指什。
“你在装糊涂？”
郭行真伸手撩开遮挡眼睛头发，面带嘲讽道：“你当年所作所为，使陈硕真功败垂成，你害千千万万人，若不是当年你作为，岂有今日之事。”
苏大为脸不红心不跳，嘴角微微挑：“待有空把《春秋》和《论语》熟读，就可以。”
郭行真微微怔，然后捧腹大笑起来。
他笑得颠狂，连眼泪都流下来。
“狂悖之徒，居然输在你这种人手上。”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弹劾你可是许敬
与你而言，这也是你承负。
所以，今日所有，皆因你苏大为昔日念之差，贫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陈硕真，真是你师姐？你们个师承？”
苏大为忍不住问。
但郭行真却没有理他，只是自负笑，略带讥讽：“既然身陷囚笼，所要做事，已经失败，你们尽可以把切脏水泼向贫道，唯死而已。
他听出来，郭行真内心十分骄傲。
之前那些审问郭行真*员，不被郭行真放在眼里，只能囚住他，却无法令他折服。
郭行真双瞳闪烁妖异光芒，长叹道：“只恨计划没能完成，只能隔着牢门，用言语与你较高下。”
苏大为不接他话，而是引话道：“你刚才说因果，具体说是沙门佛法轮回，不知你所理解承负又是什？”
“承负是道家要义，如人人都有父母，父母之上亦有父母，不断回溯，就能找到涌头。
“你脑袋被门夹吗？陈硕真自寻死路，与何干，又与今日有什关系？”
苏大为眉头微皱：“你说是因果？”
“听说你与那些胡僧沙门走得颇近，果然被他们给染坏脑子。”
郭行真虽然身狼狈，但他犹自昂首挺胸，仿佛他才是胜利者般侃侃而谈：“胡人所谓因果不过小道，乃是以空证空，你这辈子厄运，是因为你上辈子不修德。
这辈子残疾，是因为上辈子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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