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只是沉默。
沉默，似乎也是
种默认。
“说呀，你怎
不说话
？”
阿史那道真指着那些身份铭牌，咬住牙齿，字字泣血道：“你名知他是
兄弟，却陷他入绝境，如今他死，跟着他人，也差不多死绝，你满意？你满意！”
满意！
赵胡儿失手落于吐蕃人手中，最后惨遭吐蕃大将弓仁割颈而死。
当时阿史那道真为此失去理智，率麾下骑兵冲入雪谷追击弓仁，这才有苏大为率主力迎救阿史那道真，全军被困雪谷之事。
后来赵胡儿遗体，还是苏大为箭射杀弓仁，趁着吐蕃军大乱，抢回遗体。
但是按阿史那道真说法，显然认定是苏大为害赵胡儿失陷敌手。
这怎可能？
“道真……”
“阿史那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误会？”
“都闭嘴！不关你们事！”
阿史那道真转头向着劝自己人怒道：“这是与苏大为事。”
他再次回头，直直瞪向苏大为，两眼血丝满布，字句道：“直拿你当兄弟。”
应该是阿史那道真麾下族人。
苏大为没说法，只是抬头看着对方。
阿史那道真英俊脸庞上，因为太过用力咬牙，咬肌浮现，眼角微微抽搐下，从唇里吐出两个字：“说话！”
“说什？”
“这些铭牌，你不觉得欠个解释吗？”
这说出去，岂能让人相信
油灯光芒，看到那是几块身份铭牌。
军中规矩，每名士卒身上都带块铭牌，写上姓名籍贯和番属，若是死在战场上，可以凭此相认。
战场中刀枪无眼，丛枪而来，丛枪而去，箭如飞蝗，万马奔腾践踏。
千奇百怪死法实在太多。
有太多人，找不到全尸，面孔稀烂，全靠着身份铭牌相认。
三个字竟在帐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苏大为还是不说话。
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桌案上那几块唐卒身份铭牌，似在发怔。
整个大帐中，充满诡异难明气氛。
全军最高统率，总管苏大为，居然故意害阿史那道真族人，害自己麾下赵胡儿？
以苏大为身份，与赵胡儿关系，没有理由这做。
这不合常理。
李谨行愕然看向苏大为。
他以为苏大为会反驳，会喝斥阿史那道真。
然而没有。
“知道。”
“赵胡儿自小与起长大，也是兄弟。”
阿史那道真字字千钧：“你为何要害他！”
这句话出来，帐内所有人，从薛仁贵到李谨行，乃至李博，皆耸然动容。
简直如记惊雷。
苏大为低头看看这些牌子：“什解释？”
阿史那道真话没头没尾，不光苏大为，就连身边薛仁贵和李谨行等人，也是听得满头雾水。
只当阿史那道真疯。
居然拿几个兵卒铭牌，以这种语气与总管说话。
军中以下犯上，僭溢无礼，乃是重罪。
阿史那道真，拿着堆身份铭牌，以这种气势来找总管苏大为，是何意？
他与苏大为，私下交情据说极佳。
李谨行在旁暗自想到。
总不成是发现军法官记功不公，或者有克扣虐待士卒，所以找总管来讨个说法吧？
李谨行多看几眼，依稀认出那铭牌上有名字，似是突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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