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扶着腰间横刀，虽然筋骨不比壮年，但是在帐内踱步，依然有着
种难以言喻
气势。
那是百战名将，披肝沥胆，于万军中浴血杀出来气势。
“
生征战无数，灭国无数，大唐强敌，东西突厥被灭
，高句丽，被灭，西域诸国，草原胡族，也都灭。
大唐四夷，如今只有个吐蕃。
而且吐蕃胆敢违反陛下圣旨，杀吐谷浑国主及大唐公主。
苏定方面露痛苦之色。
左手按着胸，似乎喘不过气来。
“老师！”
苏大为大惊站起，却见方才投香料医官，迈着碎步上来，从袖里取出瓷瓶，倒出拇指大粒朱丸递到苏定方面前。
“总管，请服药。”
于情，双方有师生之谊。
这些年，苏定方指对他多有提携。
何况他与苏庆节也是过命兄弟交情。
于理，苏定方身体状况，实在是经不起战阵消磨。
“荒唐。”
苏大为抿抿唇。
从他视线看过去，苏定方虽然穿着衣甲，但身形极为削瘦，险些托起他这身明光铠。
虽然端坐在那里，腰杆依旧笔直。
但他眼神比之过去，已经浑浊许多，再也不复过去神彩。
给人感觉，已是垂垂老矣。
“老师何苦要强撑病体上战场？”
大总管军帐内，香气缭绕。
身穿衣官服侍从，在帐角细心将香料洒入香炉。
阵阵青白烟气夹着沁人心脾香味升腾起来。
帐内宛如仙境。
老夫若不亲手灭掉吐蕃，有何面目去见太宗皇帝？”
苏定方脚下个踉跄，伸手扶住大帐角木柱，发出“呯”地声响。
苏大为吓跳，差点冲上去。
冲出几步又站住。
只见苏定方回过头看向自己，掷地有声道：“老夫便
苏定方点点头，张嘴将药丸吞下。
过片刻，他喘息声渐渐安定。
“老师，你吃是什
药？”
“有医官在此，你不必管这些。”
苏定方挥挥手，撑着桌案站起身。
苏定方挺起胸膛，双眸睁：“陛下封为逻些道大总管，对吐蕃战事，能躲在后方吗？”
“可……”
“何况消灭吐蕃，这种快事，老夫怎可缺席！”
苏定方说着，突然手扶着桌案大声咳嗽起来。
他咳得如此用力，身衣甲随之颤抖，发出甲叶碰撞之声。
身上透着衰败之气。
“老师，何苦要强撑身体来此，对吐蕃作战，有。”
此时帐内只有苏定方与苏大为两人，因此苏大为也不以总管相称，而以老师称呼。
他声音颇为动情。
是真担心苏定方情况。
身明光铠苏定方，缓缓伸手，向着帐内医官指指。
“那年你替太子找来孙仙翁，后又建言陛下广设医馆，将孙老神仙医术广传天下，还在军中设有医官，医治兵卒伤兵。此举推行以来，府兵莫不称善，许多原本在战场上受伤必死人也得以救回，可以说，他们皆是受你余泽。”
“此是本份，不敢居功。”
苏大为跪坐在自己位置上，向着主位上苏定方，微微鞠躬。
“这位医官，乃是得孙老神仙亲传医术，有他给调治身体，已经比之前好多，这些香料不仅提神，对吐蕃这里瘴气，也有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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