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失笑道：“就说此次他被贬，
觉得，陛下没有做错。”
“哦？难道不是因为年轻人
次孟浪失误，而生出悔恨之事吗？”安文生摇头道：“他年方十七，经历太少，因此对些事敏感度不够。”
“这些都是皮毛，而非本质。”
“那本质是什
？”
“本质就是……”苏大为微微停，端起茶杯在指尖微微晃
安文生大手挥，向李博道：“李郎君，快把茶满上，咱们听听阿弥能说说，何谓心性不行。”
李博忍着笑意，溜小跑把茶壶提上来，又把其余茶具泥炉俱都移来，三人围坐团。
索性是不睡
，先听苏大为讲古。
“你们啊……”
苏大为摇摇头：“与王子安初识在长安，那时在查高阳公主被害
案子，曾去过王府与他有过面，后来王子安又曾单独找过，提供些线索。但其实那些线索，是为王家要做些事，预埋伏笔。”
这若是换别皇子如此，只怕会落个王子结交外臣之罪，好在李弘贵为太子，李治与武媚娘极为看重，悉心栽培，而苏大为本身又挂着太子卫率职司，有层太子府旧人身份，倒还无事。
安文生不知苏大为心中所想，犹自道：“那个王勃王子安，看过他文章，确实有才气横溢，意象万千。”
他轻捏着下巴道：“你能帮把，也算替大唐多留个人才。”
苏大为抬头看他：“其实不太看好王勃此人。”
“哦？”安文生怔：“如此少年天才，而且事母至孝，文名动天下，连刘祥道、李常伯还有陛下都称他为天下奇才，你居然说不看好他？”
“人走，还看。”
安文生屁股在苏大为身边坐下，向他嘲笑道。
苏大为摇摇头，却不答话。
“在想什？那孙九娘和你很熟吗？”
苏大为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谈不上熟，但人还不错，顺手人情，能帮就帮把。”
见安文生和李博欲言又止，苏大为道：“不是因为他曾做过这些事，而觉得他人如何，而是觉得，他为人立场其实极易动摇。”
“立场动摇？”
“如果有公义之事，相信王子安定愿意鼎力相助，但若这事涉及到自家家族，他立场便会动摇，如若这事再涉及到皇子，只怕他又会再次动摇。”
“哈，为何这样说他？”安文生颇为惊讶，又是好笑摸着下巴道：“文章如人，他文章华美雄阔，天下无出其右。”
“岂能以文章论人品？”
“个人才学是方面，心性是另方面，他心性不行。”
安文生还是头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感兴趣问：“说说，王子安如何心性不行？”
在帐角还在磨着茶粉烹着茶李博也投来好奇目光。
苏大为却把目光投向帐外：“下雨，应该早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
“别，不困。”
“原来如此。”
安文生摸着下巴道：“你自己要清醒点，涉及诸皇子之事，怕陛下没那容易放过。”
“嗯，有分寸。”
苏大为点点头，心中想却是太子李弘，这几年有长安来信，里面偶尔会捎上封太子李弘亲笔信。
信里对苏大为都是些殷切问候之词，显然在他心里对苏大为感观极佳，才会有这番亲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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