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大为知道
明崇俨低下头,眼睛微微颤抖:“与他相识十余年,他体内妖血是直用秘法和秘药调理,原本都快恢复正常,但是这几年,他却突然狂性大发,用方法都没办法压制他妖血……他好好个人,为何会变成这样,若不是有人暗做手脚,实在难以相信。”
说着,明崇俨抬起头,双眼直视苏大为。
这双眼睛,分明在说:你,苏大为,只有你是最大嫌疑。
嫌疑你个蛋啊。
苏大为真很想骂回去。
“动……为何要对他动手?”
苏大为脸懵逼。
明崇俨脸上越发流露不信神色:“当年贺兰敏之可是想除掉你不止次,以你性格,睚眦必报,怎可能放过他?”
“睚眦必报??”苏大为顿生荒谬之感,这多年,还是第次听到有人这说自己。
“得罪你那些人,无论是百济还是新罗、倭国,又或是长孙无忌他们,哪个有好下场?”
“罢,不是你对手,你要杀便杀吧。”
明崇俨脸上露出凄然之色。
“杀你?好端端为何要杀你?”
苏大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这明崇俨,原本还当他是贺兰敏之身边唯清醒之人。
势手臂张,反将明崇俨脖颈按住。
大拇指就扣在他纤细脖颈动脉上。
隔着光滑皮肤,还能感觉到皮下脉博正在勃勃跳动。
附近李博和帮差役还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仔细看,却看到苏大为揽着明崇俨肩膀,毫无异状。
“明县丞,你做什?”
老子要是真肆无忌惮开无双,像贺兰敏之这种货色,当时把他挫骨扬灰,还能留到后面。
苏大为心中,始终记得当年,上元夜,还是幼童贺兰敏之向自己伸手讨要泥人。
记得那个孩子小时候模样。
对陌生人,他可以酷烈手段报复,对个自己认识孩子,他要动手,很难过心里那关。
尽管当时贺兰敏之已经性情大变。
“那不样。”苏大为觉得这事不太好解释,确实,那些人和国,都有他或明或暗使力去推把。
“当年和敏之还年轻,还没想到你竟如此用心险恶,没有当时报复,只怕是顾忌武后,后来敏之失武后宠爱,你便开始秘谋除掉他,是不是?”
苏大为脸无语看着他,没看出来,明崇俨编故事脑补倒是把好手。
“你说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猜测臆想。”
“证据吗?”
但现在才发现,这人脑子好像也不太正常。
说话起来毫无逻辑。
自己没事杀他做甚,自己县令,他是县丞,可都是大唐*员。
“呵,别装……”
明崇俨抬眼看向他,咬牙道:“你敢说,贺兰敏之不是你动手?”
苏大为压低声音,语带威胁:“你疯?还是不想活?”
明崇俨想要挣扎,却感觉苏大为按在自己脖颈上手指,如烧红铬铁般发烫,顿时不敢再动。
他知道,这是苏大为元炁积蓄征兆。
再要挣扎,指劲吐,能将他这大好头颅毫不费力拧掉。
明崇俨心中暗惊:当年在长安与苏大为交过手,那时苏大为虽强,但双方还能打个来回,可是这次,自己在他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如幼童面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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