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旱,今岁涝,又逢蝗灾,又遇疫情,哪有吃。”
明崇俨两手摊:“这几日都是跟着这几名差役,满山挖野菜,折树根,好不容易打到条瘦得只剩皮土狼,才
自己手下,连条破枪,不,连只狗都没有。
就那三个面黄肌瘦,看着也只剩口气差役。
见苏大为脸色难看,明崇俨抬头看看他:“若县令时难以决定,在下倒是有个提议。”
“你说。”
“先吃饭吧。”
“县尉?”
“夜之间,全家不见踪迹,大概是全家逃。”
“这……”
这特还能不能行。
“原来县令是致仕还是逃?”
“如你所见,就剩那三名衙役。”
唐朝制度,上县,县令人,从六品上;丞人,从八品下;主簿人,正九品下;尉二人,从九品上。
中县,县令人,正七品上;丞人,从八品下;主簿人,从九品上;尉人,从九品下。
中下县,县令人,从七品上;丞人,正九品上;主簿人,从九品上;尉人,从九品下。
下县,县令人,从七品下;丞人,正九品下;主簿人,从九品上;尉人,从九品下。
该干什?
苏大为竟有瞬间懵逼。
他做过将军,做过都督,做过行军总管,总过都察寺卿,做过不良帅,可唯独没有管过民生,没有在地理政安民经验。
明崇俨这句,倒是令他愣片刻。
不过,稍思索后,他心中有主意。
明崇俨说得正气凛然,但是他肚子,却发出不争气饥鸣声。
苏大为脸诧异看向他。
却见他脸不红心不跳道:“本地官仓早已经空,穷得只剩下老鼠,与那几个差役,已经断粮数日。”
说着,他轻轻咳嗽声,白皙脸上,终于涌起点晕红:“县令既然来,想必是带干粮,不如凑合着大家起吃顿,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你们……你们断粮数日?”
“来后听说,黄安县原来县令,去岁被山中土人埋伏,被人用大棒敲碎脑袋,那之后直到现在,直没有人补缺。”
苏大为:“……”
穷山恶水出刁民,连继任*员都不敢来。
这里不光有旱涝蝗灾,有疫情,还有爱敲人脑袋土人。
这是什样神展开。
这些县区别,只在于人口规模和*员品级。
黄安县属于中下县,应有县丞人,主薄人,县尉人。
“没有,除与那三名差役,已经找不到别人。”
“主薄?”
“数日前染疫死。”
“如今是疫情,二是要控制流民,不使疫情扩散,那首先得知道本地情况。”
“方才已经带县令巡视过,黄安县方圆五十余里,人群聚集就是这片山洼,现存人只有数百,而且过半染疫,这疫情来得蹊跷,至今不知是如何传播开。
本县也不知有多少人为活命,逃蹿入山林,有去附近州县逃难,有遁入山林,或许饿死在山中,或许为野兽所食,又或者是跟深山中些土人在起。”
明崇俨丰神俊朗脸庞上,第次露出苦涩之意,他叉手道:“这种情况,虽自诩多智,也不知该怎办好。”
“现在县里还有多少可用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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