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目前，她还不会动。
危险来自何处？
点点光亮，从头顶上方渐渐扩散。
苏大为愕然抬头，双瞳猛地收缩。
他看到，在漆黑
天幕上，陡然出现只眼睛。
“她是……”
苏大为话音未落，心尖猛地震。
身形瞬间绷紧。
这是种本能，对危机反应。
但是孙九娘没动，她依旧站在屋顶，全身融在黑暗里，毫无生机。
苏大为声音微颤，他目光落在孙九娘手上。
红袖之下，透出纤细手指。
那手指，正往下滴滴滴着血。
黑色血。
疫毒！
没想到，居然在此处又遇到她。
“九娘，你在这里做甚？”
苏大为边喊，边身形纵，翻跃上寨顶。
双脚落上茅草瞬，苏大为心陡然往下沉。
因为他发现，眼前孙九娘，绝不是自己之前看到过孙九娘。
那
近，近到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光芒从荧惑星上不断扩散，照耀大地。
整个苗寨，如浴血光。
人。
红衣与黑暗融为体，不分彼此，极难辩认。
“什人？”
苏大为低喝声，向明崇俨打
个眼色，自己脚步动，背脊噼啪炸响。
龙形九变。
只巨大暗红色眼睛。
那是……
下方明崇俨火把失手跌落在地，从因惊骇而变形喉咙里，发出难以置信声音：“荧……荧惑！”
荧惑守心。
火星悬于头上。
就像是尊石像。
她似乎还没有变？
苏大为心中涌起怪异之感。
亲眼看到自己认识之人，染上疫毒，而且还是个异人。
还不知她会不会变作那种行尸怪物。
“九娘你，你怎……”苏大为心中大震。
他不知道，孙九娘是如何被染上，更不知道，眼前她，还是不是她？
还有没有身为人意识。
又或已经变作怪物。
明崇俨在木寨下诧异喊：“苏县令认得她？她是谁？”
她脸色煞白，白得不似人。
就像是面上敷层白色粉末。
淡淡眉眼，只有唇，透着异样青釉色。
像是毒药。
“九娘……”
几乎缩地成寸般，闪，再出现时，已经到木寨楼下方。
“九娘~！”
苏大为失声道。
这个距离，他赫然发现，站在木寨茅草堆顶上，袭红衣，正是孙九娘。
不久前，孙九娘曾为王勃事，专程拜访苏大为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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