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武后
支撑，他随时会摔倒。
唉！
阎立本在心中长叹
口气。
只盼着狄仁杰赶快来长安。
此人有宰辅之才。
在这个紧要时刻，陛下突然在次朝会透出迁都洛阳意思。
石激起千层浪。
而今，为
迁都之事，已经争论快半年。
两边人马，至今还没争出个头绪。
结果又出苏大为这件事。
首先是关陇贵族为首家族重新凝聚起来。
而且借着天人感应，不断弹劾武后。
其次寒门出身*员大受打压和排斥。
武后不得不断尾求生，不断将这些人舍弃。
但另个变故也同时发生。
大唐右相，关陇贵族如今在朝中最大山头。
不是自己能抗衡。
他暗自吞咽下唾沫，却感觉喉咙里干干，没有丝水份。
“左相？”
“右相……所言极是。”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是苏大为在征吐蕃时，于军阵中念过诗句。
当时只是由感而发，鼓励战阵中袍泽。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歌声嘹亮甚至瞬间将全长安百姓欢呼声都压下去。
整个天地，仿佛静默瞬。
相，你觉不觉得，这苏大为受荣宠有些过？”
老者幽幽道。
被他唤作左相阎立本，悚然而惊。
但是眉目间，却不透声色。
低声道：“右相说极是。”
有他相助，老夫才不用支撑得那
辛苦。
就在文武百官队列中，气氛诡异时。
突然，从前方朱雀大道方向，传来股巨大声浪。
那是数以千计大唐军人，齐怒吼军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谁不知道，苏大为，是武后人？
阎立本眼露担忧看向李治背影。
从这位陛下背影，他看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只看到他疲弱、衰老。
就那样倚靠在武后肩上。
那就是陛下龙体……似乎越来越差。
也就越来越依仗武后。
甚至有人私下传言，朝中大小事务，悉决于武后。
如今陛下，成泥样木偶。
关陇贵族、山东士族，甚至开国军功贵族，与武后矛盾越来越尖锐。
“呵呵。”
被唤右相老者目光在阎立本身上转，才幽幽收回去。
他目光盯着武媚娘背影，幽深难测。
仪仗队百官中，不少人暗中注意着右相与左相。
谁不知道，近年来随着天灾，朝中局势又起变化。
谁
下刻，更加炽热欢呼声冲天而起。
那是朱雀长街两旁数以万计百姓在随歌应喝。
起先是几百人，几千人。
接着是几万人。
乃至朱雀街外，西市胡商，长安县、万年县，东市，个个唐人下意识随着歌声唱唱。
“年轻人，锋芒太露不是好事……天皇天后爱护，但若他太膨胀……”
后面如何，他没有说下去。
但是双眼睛，却光芒灼灼盯在阎立本脸上。
似乎等待着什。
阎立本忽然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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