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他们这些做臣子
非但不该说，连想都不该去想。
苏大为沉默
。
他意识到个问题。
历史，真是不可改吗？
当然不是。
如今才是总章二年，足有十三年时间。
可以任由这帝王挥洒。
虽然，这十几年他身体会越发不成。
终日缠于病榻上，不得不将朝政交与武媚娘处理。
“
们不争论这个。”
沙门那边，要极力挽留李治寿元。
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李治是崇佛。
曾为母独狐皇后修大慈恩寺。
若是新帝登基，谁能保证，佛门能继续这种辉煌？
那是你把圣人想得太完美。
圣人如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圣人。
李淳风脸上流露出复杂情绪。
但是这切，他终究没法说出口。
只是跺跺脚。
李客师瞪瞪眼，下巴上白胡子翘起来。
那表情，是想骂又忍住。
你让做臣子，如何去说这种问题。
去讨论皇帝什
时候归天？
合适吗？
这个结果，也不坏。
哪怕就是武媚娘当朝，真做那则天大帝。
对自己也不会比现在李治朝更糟。
所以，问题在于眼下。
若李治真快死。
。
所以，李淳风三人纵然愿意。
但是洛阳圣人，又如何肯成全苏大为任性？
成全你阿弥，谁成全圣人？
这位人间帝王，在拚尽切努力，在无声呐喊：朕，想活下去！
自己到来，已经改变许多事。
那为何李治就不可能提前驾崩？
如果这位圣人真驾崩，对自己是福是祸？
讲道理，李治若真死，理当太子李弘继位。
武后辅国。
李淳风摆摆手：“圣人诏令，你愿不愿回去？”
李客师在旁，目光灼灼看过来。
袁守诚摸着葫芦，灌口酒，嘿嘿笑道：“依算，当今圣人有劫只怕难过去，若是新皇登位，说不定阿弥你日子会好过点。”
“袁道长，请慎言！”
李淳风向袁守诚怒视过来。
对于垂死帝王来说。
时间与耐心，是这世上最大奢侈品。
“怎可能！”
苏大为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圣人虽然直身体欠佳，但有孙老仙翁为其调理，再活十几年不成问题。”
历史上，李治可是到683年才死。
“圣人等不起。”
等不起？
是啊，李治真时日无多。
李淳风看得出来。
别人也看得出来。
袁守诚在旁抹着胡须上酒水，冷笑道：“若他安心修炼道门功法，慢慢静养，原本再活个十来年都容易。但最近听闻他开始练密宗门神通，叫什‘破瓦法’，说是能转移神识。
依老道推算，练这玩意，非得速死不可。”
轰隆！
道雷
很多行动，必然会加快，很容易失控。
“郡公，你们……你们觉得，圣人还有多久？”
苏大为向李淳风和李客师看去。
离开洛阳前，自己也曾看过李治面相。
不像是寿元将近样子。
“圣人那边……”
苏大为斟酌着，缓缓道：“相信他会明白孰重孰轻，纵然有违圣意，他也不会动母亲和好友。”
在苏大为心里，李治仍是那个李治。
那个头脑清醒，善于帝王权术李治。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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