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到最不可思议之事。
站在殿中之人，
身青衣，两肩宽阔，气定神闲。
面孔黝黑。
双眉如剑。
眼神深邃而平静。
看着那团模糊
身影。
“是臣。”
随着这两字传出。
恰在此时，外面乌云破开缝隙，有月光自缝隙洒落，如片瀑布涌入殿中。
恰好照在那人身上。
“陛下，你不认识臣
？”
声音继续响起，透着平静。
李治隐隐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他迟疑着，向前缓缓走两步。
向那阴影中高大男子看去。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他看眼门外。
怀抱拂尘老太监耸拉着眼皮，倚着门槛，副昏昏欲睡模样。
外面并没有别人。
奇怪。
他眼中透着精芒，透着深沉，还有种痛惜之色。
种怒其不争之意。
“阿弥，你可知道，辜负朕多少期望，朕本来想你做宰相，你看看你都做些什
？你杀那多沙门，朕都不怪你，不追究。
连你抗旨不归，朕都忍。
但你为何……”
李治神色剧变，句话在嘴里接连改口。
最终，喊出只有在私下场合，才会喊出称呼。
“你回来？”
李治心中百感交集。
既勾起苏大为昔年背叛自己，离开大唐，抗旨不遵恨意。
直在想，想找出答案，找出是谁在幕后。
但是又不敢深想。
而且可恶头风，不时发作。
每次发作，便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他之所以坚持到现在还没疯。
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笑意。
站在那里，身形异常高大，如巍巍青山，天人临凡。
更让人在意是他腰上，挂着个红漆葫芦。
赫然便是离开大唐两年苏大为。
“苏……县……阿……阿弥。”
时四下雪白，纤毫毕现。
李治瞳孔猛地收缩：“你……”
他手指下意识指向对方。
手指颤抖。
脸孔涨红。
此时殿外乌云笼罩星月，殿内黯淡无光。
此殿偏僻，只有盏清油灯。
还远远放在角落。
李治又不好意思自己走过去拿灯。
只能努力瞪大眼睛。
莫非朕是日思夜想，以致幻觉？
但是转头，他便看到，在殿中侧，不知何时竟多出个人。
那人何时来，又是何时避过看门太监进来，李治竟全然不知。
眼之下，心中顿时惊。
“殿中何人？”
他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情绪激动至极。
“明明说半年回来，这都两年，为何现在才回来！为何现在才回来！”
李治用力顿顿脚：“你知道，朕等你等得多辛苦，你知道朕这两年，是怎过吗？”
作为大唐圣人，如此深情表现，已经是极
又有帝王尊严脸面，被对方践踏愤怒。
更有对方辜负自己期望，令自己苦心造诣，计划落空怨念。
还有丝，对苏大为期望。
各种念头，在李治心中交织。
他忽然长叹口气，佝偻腰肢挺起，瞬间，从个颓丧中年男人，又变回那个九五至尊，那位天可汗，大唐圣人。
无非是心中最后执念难消。
“参见陛下。”
个低沉声音忽然响起。
这令李治吃惊。
如今他所处环境，如同被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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