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旁传来个宫女清脆悦耳声音。
李弘转头看去,认出是武后身边小侍女,名上官婉儿。
此女身骨娇弱,年纪虽小,但已显出美人胚子。
生得细眉甜目。
尽管父皇有很多个儿子。
但无疑父皇最疼爱是自己。
也对自己寄予最多存望。
自从去岁那些事发生后,李弘已经很久不曾见过李治。
平日里都是极力忍住。
以致于连李弘都忘记,自己母后,是个什性格。
那是外柔内刚,手段极为酷烈武后啊。
据闻母后早年曾入感业寺为尼。
但为何,为何……
李弘低下头,用衣袖擦拭着脸颊泪水。
这刻,他竟分不清自己与母后,究竟谁是妇人,谁是男儿。
仿佛此刻武媚娘,又回到当年在太宗面前,手执钢鞭驯马时候。
若这马不听话,便用针刺它,用鞭子抽它。
再不听话,以大锤锤它。
若还不听,那打杀便罢。
直到洛阳那边传来消息。
圣人李治病重,命李弘监
居然在母后面前痛哭流泪。
难怪母后叱责自己。
只听上官婉儿继续道:“若太子真有孝心,就先回太子府,让皇后歇息片刻,可好?”
小宫女说这番话,有些僭越。
不过既然武后没有开口阻止,那便代表武后意思。
孟之义教导,受李治教导李弘,听得呆。
“母后,可是,可是……”
可是什,他时说不出来。
但李弘本能感到不对。
这与父皇,与那些老师往日教导截然相反。
眉心以朱砂绘有花瓣,夺人眼目。
方才注意力全在母后身上,对殿中其她人,时倒没在意。
只听上官婉儿微微礼道:“皇后日理万机,已是极忙碌,今日处理奏折,足有五六个时辰,到现在还水米未进。”
“母后……”李弘不由怔,心头又是愧疚。
和母后比起来,自己受那点苦又算什。
直到现在,在内心彷徨。
在对母皇感觉变得陌生后,他忍不住,提出想见父皇要求。
武媚娘时沉默。
李弘诧异抬头看去,却见武媚娘幽幽叹息道:“弘儿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母后?只是想见见父皇,想向父皇请安。”
“母后……”
他声音低沉:“想念父皇,能否让见见父皇?”
在这刻,他无比思念父亲李治。
大唐圣人。
尽管,与母后相处时间更多。
这般刚烈话,简直难以置信,是从个少女口中说出。
数十年来。
武后母仪天下。
以无数柔情胸怀,包容皇帝,以过人手段,统驭后宫。
以过人精力,辅助李治理政。
李弘心下有些发急,叉手行礼道:“儿臣不敢耽搁母后休息,还请母后准探视父皇。”
前年那番变故。
萧礼带人披甲上殿。
言及要保太子登基,实乃大逆不道之言。
在那之后,李弘被短暂囚禁数日。
不是说水能载舟吗?
为何在母后这里,变成韭菜?
好像人命只是数字般,冰冷无情。
武媚娘还在淳淳教导:“将无能,累死三军,大唐皇帝,就如军中统帅,必以铁腕治国。正所谓慈不掌兵,岂能有妇人之仁。”
李弘更加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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