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驾加快速度赶去。
只见宫中角,苏大为正站在具尸骸前。
远远看去,正是萧礼衣甲穿戴。
武媚娘见状,沉凝神色微微松,人还未至,语声先到:“阿弥,你果然没让本宫失望,留下萧礼这个首恶。”
“首恶”二字,似乎加重语气。
身边群侍从慌忙上前,有人四顾喊道:“快传医生,太子受受!”
“休要大惊小怪,只是方才太过紧张罢。”
李弘忙喝止众人,又安抚安定思公主:“安定乖,阿兄无事,别声张,别惊扰到母后,们,们以后兄妹便要……”
他想说相依为命。
又觉得有些不妥。
纵然没有阿舅回来,这萧礼也是件利用工具,必然难逃死。
只是恰逢阿舅归来。
那……
父皇呢?
父皇为何恰在此时驾崩?
他虽年轻,虽然相较父母还有些青涩稚嫩,虽然自小是大儒教授学问。
但绝非不通世事,绝非不懂帝王心术。
世上绝没有这般巧事。
这多异人、组织,在此时同时对萧礼人发难。
这其中涉及多少精密调度,多少布置与谋划?
就像是被抽掉皮肉,只剩下外皮和衣甲。
“这是怎回事?”
纵是武媚娘见多识广,也不由为之惊愕。
殿外广场中,层累着无数尸骸。
有大唐金吾卫,也有那些不知名怪物。
血流成河。
简直难以想像,只不过短短瞬间,在这处广场究竟发生何事。
为何会有这种地狱修罗般景象。
苏大为将目光从地上移开,投往武媚娘时,神情有丝古怪。
既有丝怀疑,也有某种遗憾。
“此人甚是狡猾,用金蝉脱壳之法逃,没能留住他。”
刚刚赶至武媚娘,脸色微微沉。
凤眸张开,眼看到,那委顿在地上萧礼,赫然只是具干瘪皮囊。
把话硬生生忍住。
好在这时有侍从拿着伤药上前,那是殿前金吾卫奉上贴身金创药。
据说是跟过苏大为征过吐蕃,所以身上习惯带着县公传下药,据说名“云南白药”。
番忙乱,处理伤口,倒是将方才情绪冲淡不少。
前方听得有人高喊:“苏大为在这里!”
这是偶然,还是计划好?
母后,你该不会,不会……
李弘死死咬着嘴唇,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却毫无所觉。
安定思公主在旁见不由大惊:“大兄,太子!你唇,你怎,莫要吓安定!”
“太子!”
这只能是母后早有预谋……
他还没从方才苏大为回归激荡,骤闻父皇驾崩悲痛,还有方才满殿怪物恐惧中恢复过来。
心中杂念纷乱。
但同时亦有个声音不断响起,越来越刺耳。
都是计划好,这切,都是母后计划好。
早有太史令李谚上前行礼道:“天后,臣奉命追查萧礼勾结诡异,祸乱大唐之事,不想他竟在今日发动,幸得天后运筹帷幄,臣等戳力杀敌,不负使命。”
武后连眼睛都没转下,无视修罗场般杀戳现场。
无视脚上踩着粘稠血水,声音平静道:“甚善。”
从这两个字,完全听不出武后喜怒。
但李弘颗心,却是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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