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
听得李弘声音传来。
李敬业和身边金吾卫这才被许可,头昏脑涨从地上爬起来。
身穿着铁甲,跪地半个时辰。
不光汗水浸透,整个脑袋都处在缺氧状态。
在这个当口,李弘不在宫中推动此事,却微服出宫。
实在费人思量。
李敬业心中各种念纷踏而凌乱。
没等他想明白。
低头眼角余光,发现有双脚出现在面前。
宝诏,就是新帝晋位第道诏书。
也是第道政令。
从中往往可以窥探出许多信息。
新帝对大唐国势方向判断,政策方向,人员起落,或者些构想。
可以说,是决定大唐万世基业指南针。
周围片寂静肃穆。
很长时间里,除有人粗重喘息,听不到旁声音。
李敬业心中充满好奇。
无数疑问自心中浮起。
大唐皇帝李弘,居然亲自出宫。
李弘却执意拜下去:“若无阿舅,焉有之今日。”
许多事,哪怕苏大为不说,但是做出来,自会有痕迹,自会被人知道。
李弘本身就是聪明人。
身边又有群智囊班底。
整个事情回顾番,便能推出个八九不离十。
酒肆门大开,有个身材高大之人,站在门前。
将要行礼。
却见李弘抢先步,上去捧住对方双手,深深鞠躬下拜。
李敬业瞳孔,bao缩。
这……
李敬业不敢怠慢。
以头触地。
冷汗不住流淌。
只因为,他已认出那人身份。
乃是大唐最光芒万丈太阳。
这起来,有人坚持不住,咕咚声倒地。
李敬业也是头晕目眩。
好险稳住身形,没有当众出丑。
他努力瞪大眼睛。
远远看到李弘身旁跟着严守镜,齐向酒肆走去。
个冷清声音同时响起:“金吾卫缘何在此?”
李敬业心中震,颤声道:“接人投信,说此街有酒肆违国丧孝制,特来查看。”
沉默片刻,那声音再次响起:“此是你份内之事,无罪。”
“谢……谢圣人。”
李敬业脑袋重重顿在地上。
是新朝新气象奠基国策。
正因为万分重要,所以被称之为“宝诏”,或“元诏”。
如今,高宗葬于乾陵。
国丧礼仪都已经完成。
大唐各州各都护府,乃至藩属,仆从国,西域诸国,天下万国,都等待着世界中心,唐帝国新任天子元诏。
除太宗皇帝,这是极为少见。
高宗在世时,每次出行,都排场极大。
从未有过这般“微服出行”。
而且新帝初登大宝,还未颁布“宝诏”。
此时圣人出宫,所为何事?
先不说高宗驾崩这种敏感话题。
如今大唐朝中大权,俱在武后手中。
武后手中之权,乃是在高宗朝后期,代高宗处理朝政,积攒下政治声望,与寒
咕嘟!
李敬业喉结蠕动。
脑中片眩晕。
心中呐喊:早知是此人,何苦来触霉头!
酒肆门前,苏大为伸手拉住李弘,制止他下拜,低声道:“陛下,大家都看着。”
新晋皇帝,李弘。
今次出勤,何止是踢上铁板,简直是踢到巍峨巨山。
哪个混账报信,让来查这酒肆。
回去非得把此人大卸八块不可。
李敬业在心中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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