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知大食人有支大军,在怛罗斯以西,人数在三万上下。”
这个消息,朝中诸公也是早就知晓,所以并不奇怪。
但是后来细节,却不甚清楚。
以薛礼用兵老辣,既然知道敌人动向,又征召当地胡人做仆从军和向导,怎还会失败。
总不可能像李敬玄那样,被敌人用把洪水把大军冲垮吧。
远没有此刻苏庆节结合各种战报,在沙盘地形上,将整个战局来场复盘,来得清晰。
苏庆节叉手道:“李敬玄这路大败,臣已说明。至于薛仁贵情况,请恕臣不明详情,恐怕要请都察寺卿来解说。”
沉重得仿佛滴出水来大殿上,传出武媚娘低沉沙哑声音:“严守镜。”
“臣在。”
都察寺卿严守镜上前,先向李弘和武媚娘行礼,方道:“臣得到情报,还不算太详尽,只能大致推测。”
幸得萧嗣业那路,察觉不对,及时回援,这才救下李敬玄。
但唐军大败,萧嗣业手下骑兵也失胆气,被数倍突厥人围猎,死伤过半,且战且退,直退回武威,得镇军接应,才算缓过神气。”
整个大殿上,气氛无丝沉凝。
方才沉默,是众人凝神细听。
现在沉默,则是震怒、沉重、忿恨。
眉头却皱起来。
“到傍晚时分,天色昏暗,突厥人数度强攻,未能奏效。李敬玄令辎重和步卒就地扎营,并令斥候联络追击骑兵,询问战果,约定两军配合方略。
直到入夜后,斥候直不归。
李敬玄始觉不对,接连派出斥候,都无音讯。
夜后,突厥人又接连发动数次夜袭,但都被军营垒和车弩射退。
若真是如此,兵部和诸大臣不会不知道。
只听严守镜道:“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军战败,中间有许多信息残缺,依据最近得到消息,大致推出,薛礼军得到敌军消息,但并没有直接进兵,而
“说说看。”
严守镜走到沙盘旁,俯身拾起苏庆节扔下竹枝,在碎叶水处指。
“去年底,薛礼率五万大军,抵达碎叶水,依之前与安西大都护裴行俭商议,准备以碎叶水为屏障,抵御大食兵锋。”
说着,严守镜又解释道:“自从们收容波斯总督,大食国骑兵直向碎叶水方向渗透,甚至数次直达四镇。
薛礼抵达碎叶水后,面就地驻扎,面派侦骑和斥候四处,打探消息,并征召附近胡人做仆从和向导。
“李敬玄先前那支追击骑兵,也遭到突厥人伏击,只有数十骑逃回。事后清点,此战之后,十万大军,只有不到万人逃回,乃军前所未有之大耻。”
说完,苏庆节忿忿难平,将竹鞭投于地上。
这战报,兵部早就有。
朝堂上诸位大臣,包括武媚娘和李弘也早就看过。
但那只是简单文字,只记着李敬玄大败,唐军覆没。
直到黎明时分,突闻巨响,上游被突厥人拦水筑坝,趁着天色未明,唐军士卒疲惫,放水冲向大营。”
苏庆节声音变得无比沉重。
他竹鞭在河流转弯处点点。
“经洪水冲击后,军营垒被毁,大部士卒被水冲走,李敬玄身边只聚拢千余人,只得狼狈逃蹿。
结果遭到突厥叛军集合数部胡酋围杀,步卒奋力拚杀,死伤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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