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时,闻到刺鼻血腥气。
看到张张狰狞而恐怖脑袋。
个个唐军头颅,还保留着生前最后样子。
好像时间永远凝固在与敌人殊死搏杀那刻。
张张脸,或愤怒、或不甘、或恐惧、或绝望。
说出死二字。
心头如放下千斤重石。
条昂藏陇右大汉,时止不住悲痛,泪水滚落下来。
死,都死啊。
难以想像,这数月以来逃亡生涯。
只要薛仁贵还活着,唐军胆气便仍在。
就有卷土重来勇气。
若是军之将没于阵中。
这支军队纵然还有人活下来,精气神也完。
“薛将军……”
地上那名唐军翻身而起,随手巴掌拍在那大汉脑袋上,呸声吐出口里箭,声音沙哑道:“是薛礼大将军麾下,第三旅旅帅,关中,魏三郎。”
拄着断刃大汉甩甩头:“第三旅,第八团团首,陇右,萧二郎。”
啊?
郑二郎大吃惊。
连着身边牛六郎都是大惊失色。
前进,前进!
杀贼!
杀贼啊!!
大唐万胜!!
种惨烈和悲痛之气,从心中涌起。
是唐军中百战老兵。
作战本能已经融入骨血中。
咬在口中弩箭,可以反射向敌人。
无论任何绝境,都保留分反击可能。
唐军,有这般身手不少,但也不会太多。
那张张脸,都是熟悉脸庞。
都是大唐军中袍泽脸庞。
他们永远留在碎叶水边。
永远留在怛罗斯。
夜晚时,魏三郎和萧二郎甚至能听到风中传来战友们不甘咆哮。
次次从敌人弯刀中挣扎求存。
无法形容,次次被敌人像是撵猪狗样追杀,被敌人将兄弟们砍翻在地,亲眼看着袍泽被割去头颅憋屈。
逃到碎叶水边,看着被染得血红河水放声大哭。
那是兄弟们血。
当最后看到雾气中,河岸边突然多起来高高山包。
提起薛仁贵,魏三郎和萧二郎,同时神色黯。
“你们……该不会薛将军他……”
“不是,们不清楚将军如何,兵败时候,各部四散奔逃,们这旅承担诱敌和阻敌之责,战至日夜,等天亮时候,追击们突厥人撤。
们从死尸推里,又救起十几名袍泽,然后向着四镇这边撤退。”
萧二郎苦笑道:“路上经历好几拨敌人,也遇到数十名兄弟旅残军,最后快到疏勒时,被突厥人探马追上,番厮杀,最后只剩们两人,其他人都……死。”
“你们……你们怎活下来?”
“薛将军麾下还有活着人吗?那其他人呢?薛将军可安好?”
两人急切问。
将乃百兵之胆。
无论这仗败得有多惨。
虚弱到极点,几乎随时会摔倒魏三郎,狠狠咬着嘴唇。
他咬得如此用力。
此人当不是无名之辈。
郑二郎微微吞咽下口水,他自问自己身手不差,但也比不上此人。
“你们……是哪支部队?”
手持断刃大汉,以断刀撑着地,眼神凶狠扫过郑二郎,目光落在旁牛六郎上,最后落在他插在背后铁锤上:“骨朵?呵,若不是几天水米未尽,就凭方才这箭,你们都得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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