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他们越过人行道,朝咖啡厅方向走去。
咖啡厅里有很多客人,成岩找个服务员打听:“你们楼上是纹身地方吗?”
“是啊,”服务员指向角落楼梯,“从这里上去。”
楼层隔音效果意外好,楼下人声喧嚣,楼上却静悄悄,只能听到隐隐“嗡嗡”声,那是纹身机运作声音。
门没关,成岩敲敲门板,屋里坐个咬着烟年轻人,闻声抬下头,眉毛挑,“纹身?”
成岩想想,说:“算是师傅吧,他也是纹身师。”
成岩把姨妈送回家后,开着赵靖面包车跟江暮平起去市里。十多年没回来,江州市里道路早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成岩不确定他还找不找得到自己曾经待过那个地方,他在导航里输入记忆中地址,导航把他带到条熟悉街道。
这里是大学城附近,四周建筑物基本没有改建,几乎还是十年前样子。
成岩把车停好,跟江暮平起步行到纹身店具体位置,他没有看到熟悉店面,抱着最后点希望在路上叫住个学生模样年轻人。
“你好,想打听下,这里有纹身店吗?”
姨妈转身喊道:“你俩干嘛呢,别跟丢啊,会还要你们帮拿东西呢。”
两人迈开长腿跟上去,成岩说:“他们刚才在说咱俩,卖骨头大爷说没见过俩男结婚。”
“他今天见过。”江暮平说。
成岩笑着点下头:“嗯。”
“教授,会陪去个地方?”
还得去买其他东西呢。”
摊主大爷回过神,看眼成岩他们,又看眼姨妈,操着口方言问她:“你说他俩是结婚夫妻?”
江暮平听不懂,但成岩听懂,他看摊主眼,摊主也正好在看他。
“这男人真能跟男人结婚啊?”摊主大爷把剁好骨头装进方便袋里,递给姨妈,“还没见过俩男块过日子呢,真新鲜。”
“那是你少见多怪。”姨妈毫不客气地埋汰他,“国家前两年政策就下来,现在同性恋都能结婚,人家城里男人跟男人领证多去。”
“找人,”成岩说,“贺宣在吗?”
那人正拿着铅笔画画,低下头去说:“你不纹身?不纹身找贺宣干嘛?”
“找他叙旧,是贺宣老朋友。”
那人又抬起头,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敲着烟缸抖抖灰,朝房间里努努下巴,说:“他干活呢。”
说话间,
那人说:“有啊,好几家呢。”
“有没有个叫贺宣?”
“贺宣啊,有。”那人指指马路对面,“看见东边那个咖啡厅吗,二楼就是贺宣。”
成岩顺着他指方向望过去,说声“谢谢”。
“不用谢。”
江暮平不假思索道:“好。”
“你都不问问去哪里。”
“跟你去哪里都可以。”
“想去见个人,就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
“谁?”
摊主大爷连连点头,笑道:“哪能有你时髦啊。拿好,下回再来啊。”
姨妈接过骨头,付钱,昂首挺胸地走。
江暮平问成岩:“他们刚才在说什?”
“说你帅。”成岩不着调道。
江暮平在他腰上轻轻掐下,成岩往旁边闪,捂着腰笑下:“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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