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人正从远处走来，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司机下车帮他打开车门，那人俯身准备坐进去
时候，忽然抬头朝他们这边看
眼。
他看着邱梦长点下头。
邱梦长微愣，也点下头，算作回应。
远远地跟邱梦长打声招呼后，车主人就坐进车里。
钟言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但想不出来在哪儿见过，他是医生，见过人比吃过盐都多，见谁都眼熟。他看邱梦长眼：“什
时候认识大款？”
梁佟感到心口窒闷，他扭过头去，不再去看他爷爷行将就木苍白脸庞。
中午，钟言来邱梦长办公室找他出去吃饭。钟言是骨科大夫，跟邱梦长是大学同学，又是室友，考研时候两人报不同科，钟言进骨科，邱梦长进神外。
两人进电梯，邱梦长按下楼层按钮，说：“周雯曦烦
好几天，你俩事还能不能有个完。”
钟言拿着手机看新闻，说：“她签字，这事就完。”
“你俩之间烂糟事儿，成天让遭罪。”
梁佟把碗交给秘书，抽两张纸替老爷子擦擦嘴。
今天梁佟格外沉默，老爷子侧着脑袋看他会，说：“生气。”
“哪儿敢。”
“你哪儿不敢。”老爷子咳嗽声，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梁佟手。
梁佟手很凉，老爷子无力地握着，手上没劲，梁佟任由他爷爷抓着他手，抬头看他眼。老爷子眼睛已经没有以前那明亮，看着他时候目光又飘又虚。
觉他爷爷是真老，病，陪不他多久。
“早饭吃吗？”梁佟问他。
“会厨师送来。”
老爷子病房外有专人看守，来探望他人太多，他要清净，除查房大夫，不是他点头同意人是不能进来，就连厨师送饭来，也得秘书出去端进来。
老爷子躺在床上，说话声音很虚：“小丫头怎样？胳膊伤得严重吗？”
邱梦长不着调道：“认识大款多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认识大款（×）
嫁入豪门（√）
“谁让你是她亲戚呢。”
“她算哪门子亲戚。”
钟言倒打耙：“当年跟她结婚时候，你说你怎不拦着点。”
“没拦？”邱梦长笑声，“钟言，你三十就老年痴呆？”
两人是从行政大楼下来，走出大楼时候，看到医院大门口某个车位上赫然停着辆灰蓝色宾利。
他猜他爷爷视线应该是有些模糊。
“做手术吧。”梁佟握紧他爷爷手。
老爷子闭上眼睛：“不做。”
梁佟陷入沉默。
“万上手术台下不来怎办——”老爷子睁开眼睛看着梁佟，“就那几天，让再陪你们会儿。”
“没怎样，活蹦乱跳。”
门外有人敲门，估计是送早餐来，秘书走过去打开门，把餐盘端进来。
“来吧。”梁佟抬下手，秘书把盛着营养粥碗端到他手里。
梁佟全程没说话，沉默地喂老爷子喝粥，老爷子没胃口，喝半就喝不进。这也就是梁佟喂他，换其他人，他估计只能喝两口。
“不喝。”老爷子扭下头，“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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