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脑袋在他脚边蹭蹭。
邱梦长低下头,眯着眼睛笑笑:“蹭腿毛。”
支烟抽完,科室主任打来电话,提醒邱梦长可以准备出发。
邱梦长拿起茶几上信封,放进自己包里,跟老白说再见,然后离开家。
这应该是迄今为止邱梦长参加过最隆重葬礼,前来吊唁人络绎不绝,有商业巨鳄,也有高官政要,大多都是有头有脸大人物。
“怎?那个老总是因为手术失败去世吗?”
“他没做手术。”
“放弃手术?”
邱梦长嗯声。
“既然这是他自己选择,你就不要想那多,跟你又没什关系。说不定这对人家来说是解脱。”
“谁葬礼啊?”
“个病人。”
“病人葬礼?不是普通病人吧……”
“个集团老总。”邱梦长说着走到餐桌前,打开饭盒。
“里面还有粥。”刘毓说。
寰厦集团老总裁是在个月后去世,在附院病房里。
老人没有动手术,也没有接受任何药物治疗,离世前视力已经接近失明状态,他是在深夜突然陷入昏迷,还没等医生进行抢救措施,就停止呼吸。
老梁总生前每年都会为附院捐赠医疗物资,也如科里那些医生八卦所言,他夫人确实是附院以前大夫,如此人物,地位自然非同般,院长和科里主任都要参加葬礼,作为主治大夫,邱梦长也被叫着同前往。
邱梦长对着穿衣镜系领带,听到门铃响,他走过去开门,门外刘毓拎着饭盒直接走进来。
“做煎饺,给你带点,趁热吃。”
老总裁孙子,那位年轻接班人,正站在灵堂接待那些来为他爷爷吊丧长辈,他身边站着位与他样貌相似中年男人,是他父亲。
邱梦长跟在院长和主任身后,走上前依次把
邱梦长摇头:“这不是解脱,是无可奈何。”
刘毓不说话。
刘毓走后,邱梦长在阳台抽支烟。
今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不管是不是去参加葬礼,阴天都会让人心情不好。
他非常讨厌那种无能为力感觉,而他工作又是最无法避免这种无能为力。
邱梦长很少穿正装,反正刘毓没见过几次,最近次见也已经是好多年前,在邱梦长毕业典礼上。
“什叫人靠衣装啊。”刘毓走过来拍拍邱梦长背,“们家大帅哥穿西装真好看,可惜,当大夫,天到晚只能披件白大褂。”
邱梦长说:“倒是想每天帅帅,总不能穿着这身给病人脑子动刀吧。”
“神经。”刘毓笑着推下他后脑勺。
邱梦长没再搭腔,他看起来情绪不高,沉默地吃着煎饺,刘毓拉张椅子在他面坐下。
邱梦长养只猫,叫老白,见到外人,它“腾”下从沙发上跳下来,蹿到阳台。
刘毓被它吓跳:“真是耗子胆儿,回回来,它都跟见鬼样。”
刘毓把饭盒放在餐桌上,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抬头看眼正在穿外套邱梦长。邱梦长身黑色西装,连里面衬衣都是黑。
刘毓纳闷道:“怎穿成这样?你今天不上班?”
邱梦长调整下领带,说:“要去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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