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深深低着头,她本就是个老实人,这辈子做过最出格事情就是当初大夫人疯,指着她儿子说是自己儿子时候,妄想让宋佩瑜从老家主庶子变成新家主嫡子。
以她软和性格,哪怕是受伤,这个时候也必定会劝老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
但宋佩瑜不愿意,她自然要听儿子。
宋佩瑜抬头正对上五夫人目光,黑白分明眼睛中带着淡淡疑惑。
四夫人眼中闪过水光,不轻不重拍在情绪发泄后才开始害怕,已经躲进她怀中抽噎玥姐儿背上,也跟着抹起泪。
宋佩瑜和宋景珏目光不约而同面前蛋羹上,耳边是四夫人母女此起彼伏哽咽。
宋佩瑜只看眼,就重新将目光放在柳姨娘手上,用干净玉条蘸银宝取来药膏,小心翼翼抹在伤口上。
宋景珏虽然比宋佩瑜还大两岁,却没有宋佩瑜好定力,挣脱二夫人用力握着他手臂手,快步绕个大圈,将自己身前鸡蛋羹放在玥姐儿那边,笨拙哄人,“玥姐儿别哭,今天先吃蛋羹,过几天就有好吃。”
玥姐儿怯怯抬头望宋景珏眼,瘪瘪嘴又缩回四夫人怀中。
宋家人是为隐居才来梨花村,自然不会再讲究排场,除贴身佩戴能证明身份物件,几乎什都没带进村子。
偏偏梨花村会成为宋家人暂时落脚地方,除有乡绅存在,最重要是位置偏僻几乎与世隔绝。
哪怕去最近镇子,也要快马加鞭且不曾停歇才能当天回来,若是步行,来回都要有至少晚睡在野外。
宋家人和护送他们来护卫在临近宋家村地方分开,为增强说服力,宋家人只带辆破破烂烂小马车,和匹专门寻来瘦骨嶙峋马。
就连宋老夫人都是凭借两条腿走进梨花村。
“她小孩子嘴馋说胡话,珏哥儿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没教好她,快拿回去吧……”四夫人对着宋景珏勉强露出个笑容,沉着脸将玥姐儿从她怀中拉出来,同玥姐儿起朝老夫人跪下,满脸羞愧认错,“玥姐儿行为无状冲撞母亲,请母亲从轻发落,回去必定严加管教。”
宋老夫人却像是欣赏桌子上不堪入目菜色入迷般,连个眼神都没给母女二人。
五夫人张张嘴,恳求目光落在宋佩瑜身上。
宋家人都知晓,自从老家主过世,能影响老夫人决定只有三个男人。
个是寄存她所有期望和骄傲嫡长子宋瑾瑜,个是她嫡长孙宋景明,最后个就是除叫银宝去给柳姨娘拿药始终言不发宋佩瑜。
因为乡绅突然去世,三个忠仆不敢在还没摸清村子情况时候就去镇上,这些日子宋家人吃食都是用乡绅家当混合着铜板和村民们换。
别说乡绅还在丧期,他们以投奔亲戚名义而来总要做做样子,就算他们想换些肉食,村民也拿不出来。
整个桌子上唯能和荤腥沾点边,唯有宋佩瑜和宋景珏面前各自摆着只有碗底蛋羹。
女童稚嫩又尖锐声音还没彻底消散,鬓发都被玥姐儿折腾散也没有任何不耐四夫人手已经扬在半空作势要打,却迟迟都不忍真落下。
五夫人连忙抓住四夫人手,“四嫂!玥姐儿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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