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许久，楚皇忽然转头，严肃
目光牢牢锁定襄王双眼，“十六郎”
襄王立刻应声，“儿臣在”
“朕
等到重奕和宋佩瑜成婚，赵国会展现怎样势头，谁都无法预料。
九州之中，真有能拦住重奕要塞吗？
陈国……
襄王暗自摇头。
早些年薛临还是太子时，还能看得出陈国兴盛之相。
楚皇也没想让襄王主动开口，发现襄王已经走到他身边，楚皇立刻抓住襄王手腕，力道大得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楚皇语气却与手上力道截然相反，“朕老
”
感受着手腕上蔓延刺痛，襄王苦中作乐，发自内心道，“您不老，您还要亲自给灵云儿女赐婚，看灵云做祖母。”
楚皇惯常体贴钟爱小辈，此时却完全忽略襄王话，自顾自道，“朕不想做亡国之君。”
“皇伯父！”始终忍着手腕刺痛襄王听楚皇话，脸色大变，立刻反握住楚皇手，阻止楚皇再说下去。
襄王走进楚皇寝殿时，寝殿内只有楚皇。
楚皇正站在窗前，怔怔望着外面，双眼清明却没有焦距，仿佛没想看什
，只是刚好站在这发呆。
“十六郎”楚皇声音不仅满是疲惫，还带着襄王从未听过茫然。
襄王立刻明白，楚皇已经知道‘豫州五楚城投赵’事。
他沉默走到楚皇身后，数次张嘴，都不知道能说什。
，正面带心虚宋佩瑜就听见耳边低沉声音，“想进宫，嗯？”
宋佩瑜抬起头与重奕漆黑不见光双眼对视，若无其事道，“想去东宫看看，有没有变化。”
重奕眼中逐渐升起星星点点笑意，“晚上去？”
宋佩瑜抓住重奕箍在他腰间手臂，顺势与重奕十指相握，几不可见点下头。
‘豫州五楚城投赵’给宋佩瑜和重奕纳征礼添个好彩头，却让本就勉强维持平静楚国彻底陷入混乱。
薛临从太子变成宣泰帝后，所作所为反而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就算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陈国，也比楚国更有实力。
如果赵国或者陈国下定决心，楚国必然会成为三个国家中最先亡国那个。
这就是事实。
襄王有心安慰楚皇，也不会以蒙蔽方式安慰楚皇。
然而楚皇顺襄王意，闭嘴看向窗外，襄王却仍旧不知道能说什。
也许永和帝最初称帝时候，只是不想与燕国妥协。
但接连拿下卫国、东梁、西梁，燕国、兖州、青州，占据整个北地后，永和帝必然会升起更大野心。
赵国暂时没有大动作，是因为咸阳正将所有精力都放在重奕和宋佩瑜大婚上。
即使赵国尚且没用全力，还是有越来越多豫州城池插上赵旗。
让楚皇宽心？
他听闻这个消息后，砸最喜欢茶盏，整宿都没睡着。
连他都如此愤怒，楚皇身为太子父亲，怎可能宽心。
替太子找理由？
更不可能！
老臣们不再与襄王告状，而是满脸肃容往襄王怀中塞折子。
将折子拿去给楚皇前，襄王偷偷看眼折子上内容。
都是请楚皇另立太子。
襄王狠狠咬牙，大力合上折子，靴子踩在地上声音不知不觉变重。
他真想问问太子，‘你究竟是楚国人，还是陈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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