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黑暗让人放松,许是生病让人软弱,又许是男人声音低缓而纵容,夏如茵感觉心底委屈怎也压不住:“都怪你和闹别扭,想找你和好也找不到。昨晚做梦都在找你,没睡好。赵大夫说是状态不好才会晕船。”夏如茵说着情绪便激动,又开始头晕,忘记自己想说什。她嘴唇开阖,半响方喃喃道:“……你欺负。”
女子声音本就柔软,又因为昏睡和生病,愈发细细绵绵。那句你欺负声音不大,却扎扎实实落在肖乾心上,让他莫名又酥又麻。肖乾握住夏如茵手微微抽动下,放轻声音:“只是说气话,这不是跟来吗。”
肖乾早就听说夏如茵晕船。他刚上船便觉得人多,正想将夏如茵叫过来屏蔽情绪,却得知夏如茵吐。肖乾当时便想过去看看,可太子不该探望夏如茵,否则便是“操之过急”。于是肖乾只能派赵大夫去看诊。赵大夫没点屁用,夏如茵第二次吐。兰青出来找梅饼,船人都是废物,竟然没个人带梅饼。
肖乾当即下令,到下个城镇停船。这等便等到傍晚,他又让刘嬷嬷去通知兰青,叫醒夏如茵给她吃点东西。他下船去买梅饼,买好回船,县令才收到消息赶来,只看到太子殿下登船背影。可他匆匆赶回,夏如茵又睡下。肖乾听说她喝碗粥,总算放心些,给兰青包梅饼。
赵大夫说夏如茵状态好些或许就不晕船,肖乾还指望着第二天醒来,夏如茵便又精神。却不料大半夜,夏如茵发热。
摇晃路程仿佛没有尽头,夏如茵在混乱梦境中浮沉,渐渐感觉身体发寒。她隐约听见兰青焦急呼唤:“茵茵,茵茵!”
夏如茵眼睫颤颤,没有清醒。又过会,有刺眼光,声音也嘈杂起来:“……受寒,有些发热……开些药……”
夏如茵觉得难受。太吵,光也太亮。她拿手遮住眼,呜咽道:“要睡……”
房间便再度安静下来,那光线也消失。夏如茵在黑暗与安静包裹中,听见个熟悉声音:“夏如茵……茵茵。”
夏如茵心中微动,终是努力睁开眼。天色已彻底黑,弯月悬在天际,船又停。借着依稀月光,夏如茵看见床头坐着个人。她看不清他脸,却知道那就是暗九。夏如茵吃力朝他抬起手:“九哥……”
肖乾坐不住。操之过急他也不管,他必须去看看。兰青和赵大夫聒噪说着话,刘嬷嬷又点灯,夏如茵便哼哼唧唧埋住头说想睡。肖乾心中恼火,令人灭烛火,将这群不懂事人都赶出去。
他在夏如茵床头坐下,犹豫着摘面具,又吐出口中金属薄片。然后他试探唤两声,夏如茵便睁眼。月光洒在她苍白脸上,愈发衬得她柔软、易碎,又美丽。那刻,肖乾退让。他将那个被他毁
肖乾握住她手:“怎会晕船?还发热。”
夏如茵忽然觉得委屈:“你不是说要留在京城……你不是说不见吗?”
肖乾沉默。片刻,男人无奈道:“你都生病,怎还记着这个。”
夏如茵愈发委屈。她吸吸鼻子,控诉道:“生病,还晕船。今天只喝碗粥。都怪你。”
肖乾:“……这怎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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