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没动静。肖乾淡然道:“别喊,她出去找人。”
夏如茵意外:“这早,她出去找谁?有什事吗?”
肖乾:“没事,就是找人帮她砍树枝。”
夏如茵:“……”
所以,这位当时就没答应帮兰青忙。不仅没答应,还看着兰青出去找人,却又在兰青找到人回来前,把树枝砍。夏如茵都能想象兰青好容易找人回来帮忙,却只看见地桂花树枝时表情。对此夏如茵只能说:“……不愧是九哥。”
夏如茵将被子扯上些,遮住下巴,只双眼睛在外面,无辜看着肖乾。肖乾又是似笑非笑模样:“行啊,茵茵如今拿捏起九哥来,倒是点不含糊。”
他看穿她小把戏,夏如茵便抿着唇笑:“好九哥,不就是唱首歌吗,你便成全吧,也免得再记小本本啊。”
肖乾能怎样?他到底是收起牛皮本,坐在椅中,给夏如茵唱首歌。夏如茵原以为他真不会唱歌,结果发现肖乾唱得还挺好。男人声音微微沉,微微哑,钻进人心里,酥酥麻麻。他唱得并不是京城时兴曲调,而是首战曲,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这样悲壮苍凉,本该与这温柔如水夜不搭,可那曲调回荡在屋中,却有种驱散阴霾力量。
夏如茵便在这歌声中,渐渐陷入梦乡。没有厉鬼,没有厮杀,有只是盛夏,微风,小树林,兰花地,和那个漂漂亮亮花环。
这觉睡得意外安详,夏如茵再转醒时,天色已亮。屋中只得她人,小榻上空空,暗九昨夜也不知什时候走。夏如茵觉得自己并没有期待暗九真会守她夜,可见到他离开,还是有闪而过失落。身体轻快些,夏如茵没有喊兰青,自个下床推门,便见到院中练剑身影。
肖乾暼着她:“在心里骂?”他收剑回鞘:“小没良心,枉昨夜陪你宿。”
夏如茵都不否认:“九哥,是不是心里想什,你都听得到啊?”
这可真是有恃无恐,肖乾又想捏她脸。夏如茵却是早有预料跑开,远远站在房门朝他笑:“那
朝阳洒在夏如茵身上,也撒落在她心头。九哥原来真陪她夜,他只是早起出来练剑。夏如茵没有出声,便站在门边看着。她觉得她九哥比起太子殿下来,都是毫不逊色。太子殿下脑子厉害,可九哥武艺厉害。殿下暗卫百里挑,身手自然不得。看看这挑刺,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九哥定是暗卫里最强……
练剑男人忽然纵身跃,将院墙上桂花枝条砍下段。夏如茵飘远心思被打断,惊得声低呼:“九哥!你干吗?!”
这些天,院外老桂花树赶着早秋,开出细细密密花。枝条探入院中,夏如茵入夜都能闻到桂花香。她上前查看那断枝,埋怨道:“兰青正和念叨,要给做个桂花香囊。你干吗砍它啊。”
肖乾又刷刷几剑,将探入院中桂花树枝砍个干净:“她方才让帮忙砍些枝条下来,说想摘花摘不到,也没说是要给你做香囊。”
原来是在帮忙。兰青向将九哥视为头号竞争对手,九哥现下这大度帮助她,夏如茵觉得是机会和缓两人关系,连忙唤道:“兰青,九哥帮你砍好桂花树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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