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能够接过包袱而不逊色
继承人。
于是，他有意识地将他同其他同龄人隔绝开来。
让他感受外界冷漠、刺芒、孤立。
对任何不属于李家人保持防备。
自然，他就会背向
李浪和他父亲来看过他几次，都没说上话。好不容易有次，李浪趁着他爸去找院长详谈，凑在床边鬼鬼祟祟地问他：
“爷爷，爷爷？”他在李萧山眼里模糊得和七八岁没什
差别，样调皮，样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悔改。
他小声问：“李泯到底有什病？”
这声像隔着二十年光阴，把他唤回
从前。
那个时候，也是有人这样问他。
开始总是梦到儿子儿媳，后来次次都有亡妻，最后甚至还有只猫，只趴在妻子阳台上猫，向他扑过来狠狠咬他口。
他被疼醒，却发现是自己翻身不慎压住针尖。
他怎开始挂药？
他病？……还是，老？
李萧山记忆有些不太清晰。
“那就好。”
李萧山有点恍惚，有点怪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些病，竟然连关注宴会精力都没有，只能从李泯口中问得结果。
大概是李泯直以来太过妥帖，他也没有去细究心情。
他不远处坐着他最完美继承人，切都会被处理得很好，才移交权力没多久，他好像就已经看见以后样子。
饭，不长脑子只长膘，还跟他比，你是个猪头你是。”
“李泯又怎，谁家孩子没自己出去创业过似，就他特别？哦，他确实是做得好点，在娱乐圈有那点名字，但是这也能拉踩
？”
“你懂个屁，李泯是……”他骤然缄默片刻，张口半天，才终于酝酿出那个词，压低声音，畏惧又似追忆，缓缓说：“……他有病。”
李浪还在愣着，心想爸怎突然骂上人。
窗外惊雷炸响，早春冰凉雨如同瓢泼。
他其实不记得。
只记得发现这个阴冷刻板孙子人格异于常人，非极端刺激不会产生普通人情绪之后，他才渐渐认识到，这个没人喜欢透明人叫李泯。
他不爱说话，喜欢观察别人，在非要他说话不可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将那些观察化为动作，模仿出来。
情绪恒定、过目不忘、长于学习，种种病症带来症状让李萧山渐生暗喜。
他发现个完美压力承受者。
私人医生开始出入庄园。没多久，又迁进当地最好医院。
他开始分不清白昼黑夜。
时常半夜清醒过来，按住铃要叫李泯过来，交代什事务。
但生活助理总是告诉他，您放心，李泯先生已经妥善地处理，切都完成，他做得很好。
甚至连句他可以指点地方都没有。
李萧山不能不说自己很骄傲。
但这骄傲又带着些许阴影。
随着精力越来越差，他不知道自己意志是否还能顽强地扛过这暗地里卷涌黑潮。
他做梦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奇异。
他看眼窗外，隔着蒙蒙雾气，无数公里阴云，穿过那些苍绿原野，好像能望见李泯所在某幢辉煌建筑。
但那更像是错觉。
“前几天宴会怎样？”
李萧山看着窗户。
李泯没有抬头，在桌上签着文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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