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静过后,李昂轻巧地从窗户中翻进来,面具上红脸关公对邹正则怒目而视。
“你是哪个组织?”邹正则吹口茶水表面,悠然自得地问道:“特事局?异学会?还是鲸歌?”
李昂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致地审视着邹正则。
他大概四十五岁左右,体型中等不胖不瘦,留着短发,脚上踩着布鞋,穿着发皱卷毛红色短袖T恤与黑色长裤,短袖没有遮盖住手臂部位,有着大片大片陈年烧伤痕迹。
而他脸上,灼烧伤痕更加明显,暗红色伤疤将整片左脸覆盖,直延伸至右耳下方,每当他微笑时候,略微肿胀嘴唇就会向旁边牵连,令人担心他嘴角会不会沿着伤疤就此裂开。
楼二层房间亮着灯光,站在楼底隐约可以听见上面传来稚嫩读书声,李昂愣下,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沿着楼房墙壁飞快爬上去,如同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趴伏在二层楼楼顶,侧耳倾听下方动静。
“山脚下有堵石崖,崖上有道缝,寒号鸟就把这道缝当作自己窝。”
几个稚嫩童声正在朗读课文,念是,人教版二年级上册课文《寒号鸟》,大意是凛冬将至,寒号鸟却得过且过,不肯盖窝,最后在寒冬深夜中被冻死。
童声中有五个男生,三个女生,年纪都很小,两人排坐在四排座位上,坐在小房间最前面、偶尔站起来走走脚步声,是名成年男性,穿布鞋,体重140左右。
光凭声音不看画面,李昂就能大致推测出屋内景象,这算是棚户区版本“补习班”?
呼。
虽是夏末,在昏黄路灯照耀下,从鼻孔中吐出两道气柱却清晰可见。
“感觉到?”
李昂轻声问道。
背后黑伞轻轻摇晃下,倏倏有声。
“曾魏明与汪芳妮夫妻,是你杀?”
“是。”邹正则点
童声们读完课文,坐在房间前方讲台上男子,剧烈咳嗽着,让孩子们做起数学习题册。
李昂耐心地趴在楼顶等待变化,十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名听起来像是做重体力活中年妇女,用疲惫声音向老师道谢,并带走自家孩子。
随着十点钟逐渐临近,“补习班”孩子们都被家长领走,等到门被带上,教室前方男子剧烈咳嗽起来,慢慢悠悠地给自己泡壶茶。
茉莉花茶,颜色清新淡雅,味道甘甜可口,清热解毒,淡白色花朵在茶汤中漂浮旋转,光是看着就能使人平静。
名为邹正则中年男子握着搪瓷杯杯盖,轻轻摩擦着杯口,饮口茶汤,对着窗外淡然说道:“不下来看看?”
阴气,淡薄却清晰阴气充盈于这条狭窄脏乱小巷,如同雾蒙蒙轻纱般,遮蔽视线。
黑伞惬意而舒适地晃动着,吮吸游离于空气中阴冷,李昂调整呼吸,让波纹能量缓缓流过全身。
暖流驱散寒意,李昂抖抖身子,穿过小巷,沿着阴气轨迹,左拐右拐,来到座两层平房。
平房整体呈灰褐色,外侧墙壁上长满青翠爬山虎,从其枝叶缝隙中,可以看见那斑驳掉落水泥墙砖。
这房子年纪,估计比李昂还要大轮,那充满裂纹墙角墙根,让人怀疑是否下秒这幢楼房就会轰然倾颓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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