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棍生音沉闷响亮,想来也是力道十足,
可那黝黑男子,非但没有像以前嫌犯样哭喊讨饶,反而好整以暇地侧过头去,挖挖耳朵,
看着刚坐在公堂书案后方马邦德,嬉笑说道:“马县令,你真不考虑把放吗?
光凭你们这点手段,别说杖责打死,就是想要打疼,也难很啊。”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这个世界同样有着“笞、杖、徒、流、死”五刑,
笞刑是用竹条荆条鞭打犯人,而杖刑则用实木打造水火棍捶打犯人脊背臀腿。
水火棍分量极重,如果嫌犯没有送钱送到位,衙役刻意下狠手,只用二十杖就能把个健壮汉子打半死,
哪怕用平常力道,四十杖也足以让人数月不愈。
八十大板……活活打死个人都绰绰有余。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魑难缠,
天下百姓最畏惧,就是这些横行霸道、不讲道理官府衙役,生怕他们带着火签、传票,挂着腰刀,拿着铁链手铐随意抓人,杀良冒功。
可现在,这两排皂役面色惨淡,畏惧不安,明明手里拿着象征衙门威严水火棍,手掌却微微颤抖。
他们恐惧来源,正是那个趴倒在地、狼狈不堪却依旧神色倨傲皮肤黝黑男子。
嘈杂男女老少哭喊声,透过厚重大门传进大堂,令马邦德更加怒火中烧,
也可以发出嗡鸣,告诉邢河愁等人李昂遭遇麻烦。
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嘛。
“那贫道先行步。”
李昂拉缰绳,调转马头,跟着管家奔向县衙方向。
……
“妖人?”
李昂下子打起精神,“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还是男生女相,千娇百媚?”
“啊?”
赵管家愣下,吞吞吐吐道:“都不是,那妖人行事凶残,身份特殊……”
马邦德冷笑道
年长皂役听到县令命令,只好转头看向下属,朝那肤色黝黑男子扬扬下巴。
两名衙役不情不愿、脚步缓慢地走上前去,拿着水火棍,继续捶打黝黑男子脊背。
啪,
啪,
啪。
“给打!”
马县令狠狠拍公堂书案,将桌上摆着官印文书、案卷、朱研、惊堂木等物,都震得偏移寸。
衙役们面面相觑,有个年长皂役迟疑着轻声道:“大人,已经打八十大板……”
“本官说,接着打。”
马邦德紧咬牙关,语气森然。
鹅城县衙内,空气压抑,片肃杀。
衙门中间有着两人,站趴,
站着那位贼眉鼠眼,身躯微晃,看上去惴惴不安,
趴着那个皮肤黝黑,面目丑陋,拷着手铐脚镣,副有恃无恐骄纵模样。
衙门两侧,立着两排皂役,各自拿着根长约齐眉、上黑下红水火棍。
李昂看他样子,知道他是顾虑周围这些商队,
想想,便对邢河愁说道:“格力道友,你们先随商队出发,等解决那名妖人,再赶上你们。”
邢河愁眉头微皱,“道友个人没事吧?”
李昂摆摆手,“小小鹅城而已,能有什可怖妖孽。实在不行,会让信使告知你们。”
所谓信使,就是指在天空极高处飞行侦察者兵蜂——它们可以通过俯冲向下,旋转舞蹈来通知邢河愁等人前方存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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