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执金匕首献与陛下,音乐骤散,皇帝头晕目眩,被人扶入西阁,长久未出。将军催促,西阁中便传来声响,说皇上正在沐浴更衣。
良久,皇上登上玉舆,离开西阁,
将军见到皇上并未跪拜,只是施礼,问皇上人间纷乱,还有没有清明心怀。
皇上自称受红尘纷扰,心思杂乱,但如今已舍弃外物,无所挂念。
宫人嫔妃呜咽流泪,擦拭鲜血,不忍玉舆上皇帝离去,然而将军
辛公平应允,
成士廉欲同前往,王臻却说他命薄,看不得迎驾场面。
辛公平人前往至约定灞桥之西,只觉阵阴风刮过,队披坚执锐军卒人马出现左右,其中人正是王臻。
辛公平跟着王臻去拜见率领五百兵卒将军,遂队伍入通化门,进驻寺庙,连住数天,却没找到迎驾机会。”
猿人顿下,挠挠毛茸茸手背,“将军烦躁不堪,说时辰将至,不能再等,但皇帝周围有众神庇护,难以迎驾。
辛、成二人相视笑,自然不信,次日离开客栈,继续赶路,果真在王臻所说地点投宿,吃到食物也和王臻所说如出辙,两人大为惊异。
是夜,王臻出现,三人夜行至阌乡。王臻问二人是否猜到他身份,辛公平猜是隐居世外高人,
王臻却摇头否认,说自己是阴吏迎驾者。”
阴吏迎驾?
众宾客面色微变,
猿人摇摇头,那名没有胡须宦官下意识追问道:“可惜什?”
猿人看他眼,脸上浮现出抹古怪笑意,“天数莫测,不可泄露,
不若给诸位讲个故事,能从中悟到什,全凭诸位自己。”
“听故事?喜欢。”
白永砚搓搓手掌,将位置往前挪几分。
王臻遂献策,称可以举办次夜宴,用满宴荤腥,令众神昏昏沉沉。
将军微笑点头,带兵入丹凤门,过含元殿,穿宣政殿,包围夜宴宫殿,
辛公平随军入殿,只见殿内丝竹乐声悦耳,歌舞甚欢,但乐师舞姬全都面无表情,如同木偶,对于闯入宫殿士兵不闻不问,
同时殿内烛火全部泛着月光,映出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俯瞰歌舞当朝皇帝。
随后,有留着长髯、穿着碧衫皂裤怪模怪样者,执长约尺金匕首,献给将军,拖长声音喊‘时辰已到。’
鱼庆秋微眯双眼陡然睁开,死死盯着猿人。
然而猿人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杀意般,仍在不急不缓地讲着故事。
“辛公平问王臻是否只有他个迎驾者,王臻摇头,称有甲马五百,将军人,就在这片荒郊野岭,围在三人周围,只是辛公平与成士廉看不见。
天亮,王臻与二人再次道别,
抵达华阴时又再次出现,带来丰盛酒肉宴请二人,并诚邀辛公平去参观陛下上仙幕。
“某日,洪州高安县尉辛公平,与友人成士廉,奔赴长安接受任命,恰逢天降大雨,遂避雨于洛西榆林店。”
猿人低沉道:“两人于简陋客栈中遇见绿衣旅客,此人自称王臻,思维敏捷,谈吐不凡,为辛、成二人所敬,
酒过三巡,王臻自称有预言之能,
张嘴说出辛公平与成士廉明日投宿地点,以及两人将要吃到食物。
并声称他只能在夜间出行,明天无法陪同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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