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爹爹和阿爹不在你身旁,你也要高兴知道吗?”
“知道。”糯糯沙哑地应下,实际上已经声不成调。
许怀谦又看眼,同样在哭垚垚和汤圆儿,向他们挥挥手:“都别哭啦,大家都要开开心心才好啊。”
“爷爷,汤圆儿舍不得你。”汤圆儿拉着许怀谦
他们跟别人不样,他直吊着这口气,不肯咽下,就是舍不得他怀里这个人啊。
他眼就看上人啊。
此后无数岁月,不管见识过多少人,再也没有人像陈烈酒这般,他第眼就觉得惊艳人。
“不怕啊。”陈烈酒抱着许怀谦,像他做过无数次那样安慰他,“会陪着你,不管什时候都陪着你。”
许怀谦问他:“下辈子还陪吗?”
他对长乐说:“孩子,老师也陪伴你这久,以后路你得自己走。”
长乐像是预感到什,眼泪止不住地掉,放许怀谦回家荣养。
生命最后几年,许怀谦直陪着陈烈酒,陪他养花,陪他晒太阳,陪他看天。
他真很怕,他走就是永远,永远也遇不到他。
但是直拖着也不是办法,他身体本就不好,最后年,大半时间他都在床上躺着。
“得下去找她,还欠她条命,她可不能先投胎,找别人去。”
秋若笙早些年就去世,这些年沈温年直活得很痛苦,要不是还有糯糯垚垚和汤圆儿陪着他,他早就去。
这下终于如愿地闭上眼。
送走他最后个朋友,许怀谦眼泪怎也止不住。
活得长痛苦他算是体验到,看着亲朋好友个又个地走,这种痛苦不是般人能够体验得到。
“当然。”陈烈酒肯定道,“们有糯糯,无论你到哪儿,都陪着你。”
“糯糯。”提到糯糯,许怀谦才想起这个孩子来,他向旁伸伸手,糯糯过来拉住他手。
有串水珠滴在他手上。
“别哭啊,孩子。”知道他在哭,许怀谦安慰他道,“人生聚散是常事,爹爹已经陪你走过大半生。”
许怀谦眯着眼睛看看已经七十三,跟他样老孩子:“你已经很幸运,比很多人都幸运,要高兴知道吗?”
陈烈酒遵守他诺言,直陪着他,直陪着他。
“走吧,阿谦。”生命最后,他们俩坐在陈府院子里,当初陈烈酒买院子时看上那棵树下,许怀谦躺在摇椅上,陈烈酒在他怀里,替他捋捋发白头发,“们在起时间也够久。”
人生匆匆百年,他二十岁与许怀谦相识到百零三岁,八十三年,他们整整在起八十三年。
别人活才活八十三年,够啦。
“害怕,阿酒。”许怀谦把陈烈酒抱得很紧,“害怕,放手就找不到你。”
索性他还有陈烈酒。
他抱着陈烈酒痛哭场:“阿酒,只有你,只有你。”
“陪着你,陪你,永远陪着你。”陈烈酒明白许怀谦他朋友也是他朋友啊。
哭过这场后,许怀谦眼睛就不太好,他以前本就瞎过,后来养好,也只是藏得更深,现在他老,又痛哭场,眼睛直接花。
也不是说看不见,就是些蝇头小字实在看不见,没有办法在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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