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
谁知前几日她去花圃,买芙蓉花时,又遇见他,还未反应过来,他竟是当众
姜姝出姜老夫人院子,便上青木山石遮掩那段朱栏游廊。
春杏走在前,手里灯笼与那月光相融,光晕落在脚下青石板上,如洗如洒。
到无人之处,姜姝却是揭头上斗篷帽儿。
此时已至九月深秋,落叶聚还散,凉风已能割脸,姜姝鬓边发丝在微风中轻扬,两边脸颊不知不觉已浮出抹红晕,哪里还能瞧出半点病态。
适才她同祖母所说之言,并非是假。
也就只有那心瞎之人,才会主动往上凑。
安嬷嬷伺候老夫人躺下后,又才道,“老夫人这些年为大姑娘亲事没少操劳,奴才都看在眼里,可大姑娘身子骨摆在那,稍微好点人家谁又肯娶个有病在身姑娘进门,就算将来老夫人贴着银子,勉强找个愿意迎娶大姑娘门户,老夫人又能护得她多久?”
小姐如今情况,还就是需要侯府这样人家。
这话戳到姜老夫人心坎上。
若当真有好人家,早就许人家,如今也轮不到他范大人来爬墙。
情畅快,瞬间豁朗。
姜老夫人心头却是酸,回握住姜姝手,“你不怕?”
姜姝摇头,“有何可怕?以后孙女就是侯府世子夫人,谁还敢欺负?”
姜老夫人眼里湿。
姜姝又道,“孙女只是有些舍不得祖母。”
她想嫁进侯府。
没有逼迫,心甘情愿。
今日也并非头回见范伸。
半月前,她便见过他,那日她染风寒喘得厉害,去城中药铺抓药,出来时正要掀开布帘,却被人抢先,抬起头,便见对面身玄袍公子爷,那张脸乍看清隽俊逸,眸子却是寒瘆人。
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忙地低下头。
安嬷嬷说没错,就算自己护着她勉强许门亲事,又能护到何时?等到自己归西,她日子该如何过……
姜家还有两个姑娘,人家可有亲娘。
安嬷嬷见她沉默不语,俯下身替她掖好被角,又劝说道,“今日长安城皆知是他世子爷爬着墙来讨这门亲事,往后他总不能亏待咱们大姑娘,老夫人如今能做,便是顾好自己身子,才能继续为姑娘撑腰。”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不嫁侯府,那范伸岂能善罢甘休,日后这长安城里谁又敢同大姑娘说亲。
***
姜老夫人拉过姜姝那只柔弱无骨手,紧紧地攥在手里阵,心头虽难受,却也没再往下说,“今日你也累,早些回去歇着。”
姜姝点头,“祖母也早些安置。”说完便起身,蹲个安,缓缓地退出去。
安嬷嬷将人送到门外,才折回来,看眼还歪在炕上老夫人,出声宽慰地道,“奴才倒是以为这事也并非是坏事,永宁侯府是长安城里有名世家贵族,范侯爷这些年虽没担什要职,世子爷范伸却是任职大理寺卿,官职正三品,此人又并非那花甲之年,如今不过双十,年华正茂,虽行事不着调,上头不还有侯夫人管着?”
安嬷嬷想起桩事,“前些日子,那薛家姑娘……”
“姜家不屑得卖女求荣。”姜老夫人没好气地打断道,“薛家心想攀附权贵,哪里顾着自家姑娘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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