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恰好抬头。
“姜……”严二喉咙似是被东西卡住
般，范伸也没等他卡出来，自己转过头。
对面盐铺子前，姜姝和沈颂正并肩而立。
沈颂将人送到屋外，再三嘱咐，“切记，这药每回只能用半包，万不可多用……”
“行，知道。”姜姝被他叨叨不下十回，也没听其说出多用又会如何，当
范伸随口问声严二，“沈颂回来？”
严二点头，“今日早上同姜家公子道回
长安。”
范伸没再问。
不多时，掌柜推门进来上菜。
冬季里新鲜素菜，可不好寻，若是换做夏季秋季，这些东西倒不稀罕，如今大寒天，掌柜能弄出桌子绿色菜品，实属不易。
姜姝马车停在铺子前，举着把油纸伞，见铺子门敞着，上前唤声，“表哥”后，直接走进去。
沈家公子铺子是盐铺，对面是家茶馆。
姜姝前脚进盐铺，范伸后脚踏进茶馆，亲手提着几个药包上楼。
镇国寺耽搁，已过午食点。
范伸之前在长安城办差时，时常来这家，茶馆除茶水之外，有名还有素菜。
她得找表哥问问陈大夫，有没有什
药能临时应付。
若有下回，她就真成肉干。
春杏摇头，“奴婢适才听沈老夫人说，沈公子午后才过来。”
想着横竖都要出去趟，姜姝也没等到沈颂上门，帖药‘服’下，‘烧’退便请示姜老夫人想出门去瞧陈大夫。
眼见除夕过，便是婚期，姜老夫人比谁都担心姜姝身子，便没拦着，“出去多穿点衣裳，这回让陈大夫定要好生瞧瞧。”
子夫人……
***
梨院东厢房。
大夫走，姜姝便掀开被褥爬起来，身捂出水，猛喘阵后，终是没忍住咬牙道，“他就是个克星，专克
……”
没遇上他之前，她分明好好。
扁豆，西葫芦，青瓜……
样样都新鲜。
范伸动筷那阵，严二守在窗前，继续盯着路上动静。
盯着盯着，视线内便出现道熟悉身影。
看到那身影瞬，严二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回头看眼范伸……
范伸进去掌柜便热情地上前招呼，“范大人今日来正好，早上刚到批新鲜食材……”
两人上二楼。
范伸将手里药包往桌上搁，习惯地靠窗落坐。
雪落得很安静。
偶尔几道马蹄声经过，人影稀疏，唯有对面盐铺，偶尔有人往来。
春杏点头。
主仆二人出来，并没去陈大夫药铺。
这等事，沈家表哥不在场，就算姜姝求陈大夫也不会给。
姜姝直接去沈颂铺子。
今日雪同昨日样，不大，如鹅毛缓缓地飘着，许是接近年关，路上行人并不多。
今日竟被逼到这份上。
春杏见她身是汗，瞧着都难受，忙让外间丫鬟备水，回来后面替她褪着衣衫，面劝解道，“世子爷哪知小姐这病有假，如此担忧小姐，心里必定是爱着小姐……”
姜姝眼皮跳。
照这个爱法，她迟早没命。
姜姝褪完衣衫，忙进里屋沐浴，出来后又对着铜镜往脸上，胳膊上涂层膏脂，实在觉得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便问春杏，“表哥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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