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脚步被沈颂稳住,姜姝干脆也不动,嘴角无声地张张,唤声表哥。
她该怎办。
姜姝便不敢再吱声,缓缓地跟在他身后。
想着今日虽晚些,只要表哥帮她在祖母面前说句话,祖母定不会说些什,谁知到老夫人院子,却意外地看见姜文召身边小厮。
姜姝愣愣,随即低下头,轻轻地喘咳几声。
路过来沈颂直走在前头。
快到门前时才让开脚步,“先进去。”
快进府时,春杏便递过去个大包袱,里头都是从陈大夫那讨来药,“陈大夫说,小姐别说是要半年,就算是要年他也能给,唯条,只要小姐别再往他那里钻……”
陈大夫那话说完,特意嘱咐春杏,定要将这原话带着姜姝。
今非昔比。
往日她是姜家大小姐,怎医都成,如今是侯府夫人,他便不敢再乱‘医’。
春杏当真就照着原话说。
走近后,瞧见那抹熟悉海棠色身影,心里才终于松口气,忙地牵马车,从那僻静转角处走出来。
马车到跟前,姜姝便顿脚步,同身旁沈颂轻声道,“先回去。”
沈颂脚步并没有停下,继续往姜府而去,“送你进去。”
这个时辰回府,她要如何交代。
姜姝愣半晌,才欣喜地跟上沈颂脚步,“表哥,你就是姝儿活菩萨……”
好,都记得。”
夜风扫在脸上,有着冬季里刺骨。
沈颂眸子突地被吹生痛。
阵安静。
沈颂轻轻地咽下喉咙,笑着道,“傻丫头,那不是给你买桃片,是嫁妆。”
姜姝又咳几声,往前迈出两步,才提脚跨进门槛,喘息微微地抬起头,“祖母……”
屋内灯火亮如白昼。
屋内坐着几人同时看过来,却无人吭声。
死般地沉寂之后。
姜姝神色终于在触及到,对面那双缓缓抬起来冰凉眼睛时,露出慌乱,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脚跟抵在门槛上,身子几个趔趄,正好就撞在身后沈颂身上。
姜姝眼皮子轻轻眨眨,偷偷瞟眼身旁沈颂,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每回陈大夫都是说绝情绝意,回头表哥句话,还不照样给她当掩护。
谁知沈颂这回却道,“陈大夫说对,以后少去药铺……”
姜姝抬头还欲反驳,府上小厮瞧见人,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夫人可算是回来,堆子人正在老夫人院子里候着呢……”
沈颂侧目盯她眼。
沈颂及时打断,“仅此回。”
***
春杏原本还担心,小姐今儿回去无法交代,府上都已出来两拨人,寻去药铺。
如今表公子相送,便舒口气。
沈颂出名处事稳重,有他在姜老夫人跟前说句,抵住小姐说上十句。
***
春杏马车隐在姜家门前那岔路口子上,足足等姜姝个多时辰。
没见姜姝回来,倒是瞧见姜家前后出来两拨人,均是神色匆匆地上陈大夫药铺那条路。
春杏心头正着急。
便见对面雪地里走来两道身影,左右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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