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在马车内候半天,心里烦躁愈来愈旺,听到严二脚步声时,火气正窜在脑门心,蓄势待发。
听完那话,该发泄出来火气,却没如预料中那般落下来,尽数凝结在眉梢,倒觉得稀罕,“有何事能让她生妒。”
严二咽下喉咙,不敢隐瞒,“夫人适才问属下,大人昨儿找几个姑娘,咱在姑娘身上花费多少,便给多少钱。”
话音落,窗口那帘子突地被掀开。
范伸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严二还未想明白哪里不对,身后春杏便追出来,轻轻地唤声,“严侍卫。”
严二驻步回头。
春杏便悄声道,“严侍卫,可有察觉夫人今儿神色有些不对。”
严二虽有此念头,却不敢明说,时没吱声。
春杏便看着他,问他,“严侍卫可有见过哪家相公当着夫人面,去,去花楼……”
倒不是怕被人拿去,而是看着那匣子在自己身旁,她才能睡得踏实。
匣子打开,严二往里扫眼,舒口长气。
夫人备就好。
严二沉默地等着。
姜姝在那匣子内择来择去,择半晌,终于择出张递给严二,“这个该也够,给大人估算下,满打满算五个姑娘,这十个姑娘……”姜姝说完,瞟严二眼,轻飘飘地道,“这不明摆着冤枉家大人吗……”
严二愣在那,背心生凉。
要他去问大人昨夜到底买几个姑娘……那还不如自己刀先抹脖子。
姜姝见他咬牙护着自个儿主子,也没再为难他,转头让春杏将自己那个视为命般珍贵嫁妆匣子拿出来,当着严二面打开。
里头那摞银票,数目可观,都是姜姝出嫁时,收来嫁妆。
大头是姜老夫人给她。
深邃黑眸,在严二脸上审视阵,目光缓缓地落在他手里那张五十两银票上,久久凝视之后,轻声问道,“你如何答?”
严二愣。
“就算夫人再深明大义,心肠宽阔,世子爷昨日那般丢下夫人,马不停蹄地赶去红椿楼,今日再来她跟前,说银两不够花,心头岂能舒坦。”
这话瞬点醒严二。
严二恍然大悟。
等到马车旁,将手里五十两银票递过去时,便有个正正当当理由,“大人,夫人生妒,只给这些。”
严二心头跳。
看着那张五十两银票,眼皮子不住地抽,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不够?”姜姝疑惑地问完,便又从那匣子内拿出张十两票子,大方地添进去,“不止五个?那再加个……”
“够。”严二硬着头发接过那五十两银子,出去后满头是汗。
他当这些年差,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为银子煎熬过,且他总觉得今儿夫人那番言词和神色与平常有所不同。
当初姜老夫人和姜姝亲娘姜夫人嫁进姜家时,沈家还未曾败落,两人嫁妆,姜老夫人直攥在手里暗自存着。
姜姝出嫁时,姜老夫人给她半,另半留给姜寒。
小头便是父亲姜文召和后娘林氏给,都是些细碎票子。
匣子里面额,从十两到千两,各不相等。
出发前,姜姝还好阵纠结,这匣子似乎搁哪儿都不放心,最后只能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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