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烦躁地捏
捏喉咙。
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问道，“当真妒？”
姜姝并没有回答他，缓缓地抬起头，见其神色没有适才那番咄咄逼人，才伸出手牵住他
袖口，轻轻软软
道力度，透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见他没有将她甩开，才怯怯地问声，“那姝儿，能，能妒吗？”
乖巧如猫儿声询问，如同挠在范伸心尖上，那股子熟悉心悸再次涌出来，犹如适才在客栈门前，她突然给他那个拥抱般。
突地抬起头来，双泪眼盯着他，似是受天大委屈。
“怎
，
说不对？”
不问还好，问姜姝眼泪流更为厉害，抽搭几回，才抽出断断续续声音，“夫，夫君这不是欺负吗……”
范伸轻“嘶”声，还未问出他怎就欺负她。
便见姜姝哭着数落道，“夫君当初将从长安带出来时，以为夫君是舍不得新婚同姝儿分离，可夫君到江南，就将丢在客栈，去花楼……”
她不是个省事，可这回他当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
姜姝埋着头依旧不说话。
范伸瞧她半天，没看不清她脸，只得伸手揭开她头上帷帽。
姜姝也没躲开，帷帽揭，底下那张脸，泪珠子已经挂在下巴下，摇摇欲坠。
范伸眉目轻轻挑。
范伸突地低沉地笑，似是认命般，起身抓住她手腕，将其拉入怀里，手掌握住她后脑勺，有意无意地蹭两下，哑声道，“好，别哭。”
姜姝被他那拽，踉跄地跌在他胸膛上。
胸口抽搭声时平静不下来，刚抽搭声，便听那人道，“不是喜欢看热闹吗，今儿元夕夜有烟花，眼泪擦干，带你去瞧瞧……”
姜姝说到这，气儿都顺不过来，抽搭地道，“个人在江南，人生地不熟，时气不过跑出来，也没什乐子可寻，只得去听曲儿，谁知道，夫君戏班子也是个欺负人……”
“昨儿夜里就后悔，念着夫君不易，不该如此冲动，夫君花钱寻乐子，找姑娘，那都是应该，钱都是夫君赚，该怎花就怎花，姝儿不该生妒，同夫君耍这番小心思，本想着等姝儿今儿晚上来戏班子讨回些银子后，再同夫君坦白，殊不知，夫君早已知情……”
姜姝说声泪俱下，说完便委屈地看着范伸，唇角抖抖，绝望地道，“如今惹夫君不快，姝儿也不知道怎办啊。”
屋内就两人。
姜姝停声儿，便只余那抽泣声，时不时地在范伸心口上抽搭回。
转身将手里帷帽缓缓地搁在身旁几上后，才缓缓地凑上前，迎头看着她哭红眼睛，轻声问，“怎地还哭？”
姜姝抽出声儿。
范伸手搭在那椅环上，轻轻敲敲，又问道，“心疼？”
“五百两百个跟头，是有些贵……早知道你喜欢看，就让严二去你跟前翻，还省得让你大半夜跑这趟。”范伸说完，又夸句，“昨儿那时辰，你怎算那般准？知道会提前回来？”
姜姝抽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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