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跟着侧目。
便见姜姝撑起头,突地问道,“夫君,当初要是你真娶个病秧
额前发丝,几缕贴在脸颊上。
范伸没同她掰扯,起身上前替她捻那几根发丝,也没再留,握住她手腕,“回去。”
***
春杏在客栈内等得心急如焚。
面盼着姜姝能早些回来,面又祈祷范伸别回来那早。
范伸看着她熟练地抽出自己腰间银针,转头毫不犹豫地扑去那烟云之间,眼尾又是不经意地挑。
戏精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
抓人心。
让你明知道她是逢场作戏,却仍旧信她邪。
严二身影及时地落在船尾,范伸仰头,“看着她就好。”
良久范伸轻轻地应声,“嗯。”也不知道应是她说哪句。
习武之人感观极其敏锐。
在那白雾中,冒出几个黑点时,姜姝便停止嘴里叨叨,屏住呼吸。
她自来是个知恩图报人。
每回拿韩凌点好处,无论是翻墙也好,替她打掩护也好,都会将人情还回去。
…”
身旁除他再没旁人,此时此景,姜姝又憋不住,只得同他唠起嗑,“小时候,没见过烟花,祖母还拿木柴棍子骗过。”
从她记事起,元夕夜都是祖母陪着,将那木混子在火坑里烧,燃起来后,骗她说那是烟花。
直到表哥给她买来回来真正烟花,她才知道那是假。
再后来长成大姑娘,元夕到,便同韩凌去逛长安。
阁楼下动静声传来时,春杏生怕是范伸,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抬头望去,便见到对面手牵着手走来两道人影。
怎……起回来。
春杏阵错愕,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姜姝,却见其身湿透,时也顾不着多想,赶紧让外间伺候丫鬟备热水。
这折腾,已是半夜。
姜姝先躺在床上,范伸沐浴洗漱后掀开幔帐,见其已闭上眼睛,动作轻缓地拉开褥子,刚躺下,身旁人却突地侧过身子。
憋十几年,也不容易。
漫天烟火掩盖江面上场屠杀,两岸上看热闹百姓,丝毫不知,清灵班船只缓缓地靠拢,将那烟云挤在成条夹缝,姜姝才回来。
回来时有些气喘吁吁,身几乎湿透。
见范伸直盯着自己看,姜姝眼珠子眨,丝毫不认输,轻声嘀咕句,“没受伤。”
走近范伸才看清楚,不仅是身上,脸上也溅些许江水。
今儿虽是靠着自己眼泪,骗来这场烟雨,但姜姝知道,自己不过是耍个滑头,实则是她理亏在先。
在知道他贯挥金如土,喜欢逛花楼前提下,她明知故犯,故意给人家五百两。
有错就赎罪。
有恩就谢恩。
范伸刚挪挪身子,便被姜姝把摁回去,轻轻地却又极其豪迈干脆地道,“夫君坐着,来。”
本以为这次来江南,八成是没得热闹瞧,倒是歪打正着,蒙骗来场烟花雨。
范伸手肘依旧搭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看着她说。
那仰起来双乌黑眼珠子里,时而映着几朵烟花光芒。
清澈透亮。
烟花燃过之后,江面已有烟云缭绕,视线片浑浊,而跟前这双眼睛倒是愈发纯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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