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个激灵,昨夜那迷迷糊糊梦境,接二连三地浮现出脑海,火苗子烧在身上感觉,还记忆犹新。
如今药效褪去,姜姝也清醒,那哪里是什火炉子,分明就是个人。
姜姝裹住被褥,忙地问春杏,“世子爷何时回来?”
春杏愣,随后便也明白,宽慰地道,“夫人放心,韩夫人今儿已经派人下山,想必世子爷很快就能出来。”
姜姝瞪着眼珠子,疑惑地看向春杏,“他没回来过?”
严二愣,转过头,眼就瞧见那血印,心头跳,立马又转过头。
原来主子昨儿大半夜冒雨出去,竟是去山上。
***
半包药粉效力,让姜姝睡到巳时末才醒。
外面雨点子还没见住。
知州大人又下床推开门窗,望眼屋外,黑压压死士,就跟长在那屋顶上似,天夜,就没见动过。
大人是如何出去……
经过这回,知州算是见识到范伸糊弄人手段。
虽还被困在这儿,心头已没最初那番恐慌。
“大人用早食没?”知州看到严二拿身干爽衣裳进来,识趣地走出去,“去替大人找点吃。”
不,便也只有最后条路。
“当初就该反……”
个震国公府,个韩家,个秦家将军府,若真要反,狗皇帝早死八百年。
连自己同胞亲妹妹都容不得,居然想出个损招,让长公主同镇国公合离,嫁去大辽,弄得最后镇国公府,秦家竟是个都不留……
至今韩夫人都还记得,当年裴凉被虞老夫人送到镇国寺时,不过才五岁,双眼睛却没半点神采,周身都带着死气。
春杏摇头,也没瞒着她,“早上奴婢无意听韩夫人同底下手吩咐,说是知州府如今就跟个铁笼子样,瓢泼大雨,也没能让朱侯爷手底下那些死士,松懈半分……”
春杏起来后,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个火盘,引好木炭,搁在床榻前,才见床上姜姝有动静。
“夫人醒?”春杏上前挂起帷幔。
光线溢进来,姜姝移移酸痛腿,疑惑这睡夜,身上怎还越来越酸痛,正要起身,突觉身上阵空荡,随之褥子底下股子异常传来,姜姝埋下头,瞬,脸色都白。
昨夜好好穿在她身上里衣,不知何时没,此时正皱成团,散在床榻上……
而褥子上那股子异样,却是小块水渍。
知州走,范伸才问严二,“文王到哪儿。”
“凌晨时过江,太子人已对接上。”严二见范伸开始褪起湿衣,及时地背过身,接着道,“朱侯爷昨儿追夜,最后被娘娘身边嬷嬷拦下来,也不知同其说什,朱侯爷倒是突然撤走人马。”
范伸听完后,并没什反应。
将身上湿哒哒衣裳褪,精壮胸膛上,赫然两道血印子,雨水侵过后,愈发显眼,“待会儿送货上山时,多买把指甲刀捎上……”
双猫爪子,早就该削。
如今十几年,这段血仇,也该有个交代。
林常青轻轻地抚抚她背,“睡吧。”
***
天边翻鱼肚,知州大人刚睁开眼睛,便看到身雨水范伸,下意识地抬起头。
屋子没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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