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愣愣地接过来,“多谢韩夫人。”
考虑再三,临走前姜姝还是替沈颂辩解句,“当年是缠着表哥,以性命相逼,才让表哥妥协,并非是他故意要泄露……”
韩夫人脚步顿,回过头,“码归码,那孽徒名声摆在那,用不着你替他维护。”
姜姝:……
这辈子,她可能唯有愧人,便是表哥。
姜姝是被山上突然亮起来火光,和杀喊声惊醒。
刚睁开眼睛,整个人便被范伸从床上抱起来,“该走。”
马车就在门外。
春杏和严二已经收拾好东西,两位主子上车,没有半分耽搁,从后院处门口出去,林常青和韩夫人马车已停在那。
姜姝适才突地被范伸从被窝里捞起来,没来得及穿衣,如今身上只裹着件大氅,腿脚又不方便,范伸下马车同林常青道别时,姜姝便掀开车帘。
窗外阵急雨,拍打着窗户。
姜姝眼皮子也只勉强撑会儿,困意席卷而来,终是合上眼睛。
雨点声再次入耳,竟也品出几分宁静来。
没有对雨夜厌恶,也没有雨夜来临时惶惶不安。
***
范伸这通道理,也算是将自己这些年为官之道,没有半丝隐藏地告诉姜姝。
无论他有多怒,急永远都是对方。
姜姝愣愣地看着他,似懂非懂。
范伸手掌在她头顶上轻轻揉,胳膊弯习惯地圈住她头,闭上眼睛掐断话,“下回不管是林常青还是韩夫人,给药都不许乱吃。”
连是不是做梦都分不清。
韩夫人转身上马车,范伸也转身走回来。
车毂轮子动,姜姝放下车帘,也没问范伸接下来去哪儿,从知州府被炸之后,她便知道这路,不会太平。
大抵也猜出来,范伸八成是捏到朱侯爷痛处,才
韩夫人正立在那马车外。
两人个对视,姜姝心虚地笑,“这几日多谢韩夫人关照。”
韩夫人没同她客气,“是应该感谢。”姜姝正不知该如何接她这话,韩夫人又道,“毕竟也学那多功夫,还是在不知情之下。”
姜姝抬不起头,“……”
“下回见面,再等你拜师礼。”韩夫人打断她,往前走两步,从怀里掏出本书籍递过来,“范大人说,你跟头翻不好,拿去自个儿好好琢磨,出门在外是非多,到时别砸名声……”
后半夜山底下才有动静。
黑压压死士如同细小甲虫,从山脚下蔓延而上,将惠安寺围在其中。
临近寺庙门口。
也不知道是谁,个信号弹扔下去,火光照,那密密麻麻死士瞬间,bao露在视线之内。
第二个信号弹扔下去时,便爆出声巨响。
他倒是好奇,他怎知道是他……
姜姝被他来回岔开话,脑子里那点气儿,还未寻到地儿发泄出来,便已没踪影。
范伸见她不说话,眼睛也没睁开,轻轻侧个身,半拥着她低声道,“睡觉。”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已经习惯,个习惯性地伸出胳膊抚着那毛茸茸头,发丝散在他臂弯,带着淡淡幽香,压过所有脂粉味。
个习惯缩在他臂弯下,蹭着那臂弯处股子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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