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两个响头磕完,终于让皇上回过神。
“快,快将这逆子,给朕拖出去……”皇上着急,胸口气儿半天都喘不上来,王公公赶紧上前扶住他。
范伸立在大殿内,这才对其身边大理寺臣子使个眼色,“带王爷下去。”
侍卫们见文王抱住太子腿不放,不敢强硬上手,如今臣子们上前将其掰开,侍卫们这才放开手脚,几人架着文王胳膊,拖到门槛外,文王声音还不断地传进来,“范大人,朱侯爷罪过,范大人也是亲眼所见,范大人定要好好劝劝父皇,别让他被人蒙蔽眼睛……”
那声音消失后,大殿内跪在地上臣子,个个都摇起头。
他张家子孙多半就保不住。
张尚书为人向谨慎,在太子和文王之间,原本谁也不站。
这来,也被逼着站在太子队伍。
今日来上早朝,张尚书心头就已经对朱贵妃不满,不知道惠嫔到底是犯何罪,要突然处死她。
如今被文王这顶帽子扣下来,本就是个认死理人,立马就对着皇上,磕两个响头,义正言辞地道,“陛下英明,臣恳求陛下严查。”
大殿内鸦雀无声。
皇上愣愣地看着文王,许是也被他所说之事震惊到,时忘反应,整个大殿之上,瞬间如同麻雀般,窃窃私语开来。
文王又趁机唤声父皇,“朱侯爷诬陷是父皇亲妹妹,儿臣亲姑姑啊,母妃狠不下心讨伐朱侯府,那是因为她姓朱,可父皇是大周天子,怎能再任由朱家摆布……”
皇上眼皮子跳。
文王越说越激愤,恨父皇竟然还看不透,当下也不怕臊他脸面,直接当着臣子面道,“儿臣从江南回来,便禀报给父皇,有朱侯府丫鬟作证,朱侯爷不仅诬陷秦府和镇国公府,还曾在二十几年前,胆大包天,安插名眼线在父皇后宫,父皇不信,母妃却相信,昨儿快步,先将人查出来,暗里给杀。”
皇上已经被他气得头昏脑涨,拂袖扫,桌上酒盏尽数甩在地上,“叮叮当当”破碎声,响在殿堂内,清脆又空旷。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皇上无力地靠在龙椅上,跟前又是阵恍惚,只气自己怎就生出那个混账
凡事都得讲个理字。
那惠嫔出身,在大公主同他张家议亲之时,他早就解得清二楚。
出身再平常不过。
怎可能同侯府扯上关系。
总不能当人死,就胡乱地扣下帽子,张尚书今儿是豁出去,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给个说法,当真惠嫔是侯府眼线,他认,若不是,那就得让皇上还给大公主母妃个公道。
文王说完,回头就指着刑部尚书大人道,“母妃昨日处置就是尚书府大公主母妃,惠嫔。”
尚书吕大人此时还跪在地上呢,听完此话,面色都青。
虽说宫中惠嫔娘娘同他并无过多交际,但自己小儿尚公主,这些年来,家族和睦,心头也早就将其视为家人。
昨儿听说惠嫔被被贵妃娘娘处死后,大公主心神不定。
腹中二胎才刚怀上不久,愣是去乾武殿外跪个早上,不仅没见着皇上,还被朱贵妃故意为难绊倒在地上,事后若非太子派人将其接到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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