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唯做,便是先好好活着。
之前她对祖母,对姜寒,对表哥,都是如此盼着,如今对范伸,她也有相同盼望。
她只望,他能平安顺遂辈子……
那话说得虽不知天高,却听得出是发自肺腑,范
算起来,竟也没有日轻松。
姜姝心头突地酸,窜出股子激昂,也不知道哪里来自信,破口而出,“夫君,以后保护你。”
朝堂太过于艰难。
若是当真有那天他和皇上败在太子手里,她就去向韩夫人求情。
他不做大理寺卿。
随着马车颠簸,那脑袋在他怀里也跟着阵晃荡。
晃着晃着,姜姝突地就有些心疼。
自己进宫半日便遭遇这等子算计,绷紧神经,才勉强应付过来,回来能得他夸。
那他呢。
天天都要面对皇上,面对朝中明里暗里各种争斗,他又是如何应付过来。
范伸也没意外,将药瓶塞给她,“也怪不着你,韩夫人倒腾出来东西,哪能配出什解药,且多半也成不事。”
不过是捡林常青不要药粉,时常做出些稀奇八怪东西出来恐吓人,能起效果,怕也是奇迹……
姜姝听,瞬间焉气儿。
合着今儿这是白折腾?
当真是便宜那贵妃。
范伸知道她是个什人,眉心下意识地跳,看着她。
她哪来毒?
姜姝见他如此盯着自个儿,立马从袖筒中拿出药瓶,“上回离开江南时,韩夫人给,说是无色无味,对身体没有半点损伤,唯点,就,就有些臭……”
具体是何效果,姜姝也不太清楚。
还没试过。
她也不做世子夫人。
两人离开长安,先去表哥巫山土匪窝里住段日子,看眼高上下万里奔腾云霞,然后她再教他如何用春芽做煎饼。
等他学会儿,以后走到哪里都可以煎给她吃。
他不是还有韩夫人吗,等从表哥那里出来,他们就去找韩夫人,如今她翻跟头本事,已长进不少,假以时日,也能在船上翻跟头……
离开这朝堂,外面天大地大,总有他们容身之地。
可有人安慰过他……
初识时,她觉得他那大理寺卿位置,靠不过是会拍马屁,趋炎附势而得来。
后来跟着他走趟江南,同他道经历段腥风血雨,便开始明白何为刀口上舔日子。
本以为回长安,便也太平。
如今进宫,又才知道,暗处刀子,比那明面上更为可怕,更为致命。
范伸见她脸色瞬垮下来,又于心不忍,伸手揉揉她脑袋,低声道,“今日已经做得很好。”
能知道东西不能乱收。
便也不笨。
这是范伸第2回夸她。
姜姝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般经不起夸,也就这句话,再顺两下她毛,瞬间又有精神气儿,脑袋偎过去,又抱住范伸胳膊。
等下回有机会进宫,她再瞧瞧朱贵妃便知道。
范伸倒是好奇,接过那药瓶瞧眼,看到药瓶底下‘韩’字,便知并非是林常青治出来东西,转过头然地问她,“解药呢。”
姜姝愣。
韩夫人给她时,就,就给她这瓶。
两人番对视后,姜姝便直接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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