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次闭上,又打开,见那背影还在,心头突地股暖流,缓缓地溢进心田,内心愉悦和窃喜牵动嘴角。
抹笑,发自肺腑,如朝间破开朵芍药。
青涩又娇艳。
姜姝看那脊背阵,才起身探出脖子,绕过他肩头,本想去瞅瞅他,却见他手里拿着卷宗,不知何时已经从双腿上滑落下来。
姜姝愣,再侧目瞧,果然见其手撑着头,闭上眼睛。
折回脚步先去隔壁书房,沐浴更衣完才回东院,再过来时,姜姝还未醒,身子卷缩在软榻上裹着毯子,睡得正是香甜。
范伸也没叫她,轻轻地上前,背靠着她,席地坐在软榻下地毯上,瞧起卷宗。
天边鱼肚,慢慢地亮开。
屋子里只有偶尔翻动书页声,晚翠轻手轻脚地出去,将外间房门拉上,没再让其他丫鬟进来。
姜姝这觉睡得很踏实。
姜姝偎在软榻上,最初意外,慢慢地变成窃喜。
就如同捡块宝,起初看着是个渣子,擦干净面上层,意外地发觉是块铜,她觉得已经很不错,谁知后来再擦,竟还是块青铜。
越是探究,越是喜欢。
几上烛火光晕,洒在她脸上,那唇角弯起来弧度,点点扩大,之后姜姝便挪挪身子,歪在软榻上。
没过阵,困意席卷而来,直接睡在软榻上。
便是要水。
日子久,晚翠都能摸出来,世子爷什时候去过花楼。
有回因她疏忽,漏件衣裳没有熏香。
世子爷将她叫过去,还是头回训斥她,“不要再犯第二次。”她吓得赶紧将那衣裳接过来,才闻到那衣裳上还残余着脂粉味道。
她惊慌地抬起头来,想要赔罪,却发觉世子爷正捏着喉咙,许是因屏住呼吸,脸上青筋都憋出来。
天快亮时,姜姝才睡着,不知道他是何时回来,奔波夜,岂能不困……
姜姝没去吵他。
这
尤其是最后,额头似乎顶到个脊背,熟悉檀香入鼻,心头莫名踏实下来,这睡,愣是睡到晨时末。
姜姝睡觉不爱动,只喜欢蜷成团。
醒来时,也是先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块深蓝色锦缎,和那绷得结实后背。
姜姝时没回过神。
晚翠没有叫醒她,去屋里又拿床毯子盖在她身上,天色已经破晓,晚翠吹灭烛火,回头坐在木凳上,没等多久,屋外便有脚步声。
晚翠忙地去开门。
范伸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摘头上斗笠,朝里头望眼,才轻声问,“夫人呢?”
晚翠道,“昨儿半夜醒,这会子才刚睡。”
范伸听完后,没再进去。
从那以后晚翠便知道,世子爷讨厌脂粉味道。
个讨厌脂粉味儿人,即便是频频上花楼,又怎可能是真心喜欢。
除为应付官场,逢场作戏,晚翠想不出旁理由来,“也不知道为何外头那些传闻越传越烈,可奴婢瞧着,世子爷比那些所谓正人君子要正值得多,奴婢伺候世子爷也有四五年,院子里但凡有人生出歪心,隔日就被管家撵出去。”
晚翠实话实说,“除夫人,奴婢还真没见过世子爷对谁用心过……”
这样话,谁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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