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他最大仁慈,就是继续让她呆在这儿。
皇上痛苦地闭上眼睛,再次撇过头去,正要起身离去时,对面朱贵妃突地出声,轻声问他,“是逼陛下吗?”
皇上刚要起来身子顿,又缓缓地回过头。
朱贵妃看着他,那唇角几个颤抖,心头最后根防线,似是被他适才那话瞬击碎,哽塞地又问皇上句,“是逼迫陛下吗?”
皇上看着她脸上渐渐露出来失望和悲哀,那张如同死灰般脸,心口突然就被刺痛。
她什意思?
她是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如今她在她面前,还有什资格悲哀。
皇上胸口怒气猛地窜上来,指着她便道,“你真是和那朱成誉个德行,贪婪成性,永不知足,有个朕还不够吗?”
皇上咬着牙,愤恨地看着她,“朕将你从江南带回来,便同你表明身份,朕是天子,你既然已经知道,还用得着去找他朱成誉当靠山?你要是能拿出耍朕这番手段出来,去对付朱成誉,你头个应该灭口就是他朱成誉,而不该是同他为伍,继续受着他牵制,合伙起来骗朕!”
他就将她想得如此不堪?当真是人尽可欺吗……
最初接近他目虽是不纯,可之后这二十几年里,她陪在他身边,真情相待,对他嘘寒问暖,陪着他熬过无数个日夜。
就他人付出?
她在他身上投入感情,他怎可能突然就看不见。
朱贵妃突地阵苦笑,他心里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朱贵妃看着皇上微带讶异神色,神色几近于崩溃,声音也渐渐地大起来,“自从知道陛下是这天下主子后,可有日安生日子过?陛下将捧得越高,越是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身份被,bao露,怕有朝日,什都没有。”
朱贵妃如同失控般,继续冲着皇上道,“你让怎办?已经尽力啊,尽力地去抹掉那段让陛下抬不起头过去,这些年不断地在清除那些能威
皇上心头怒气憋十来日,没处可发,如今撒出来,就如同洪水阀门开个口子,再也停不下来,继续骂道,“你竟还偏着朕,养那两个低贱奴才,为其尽二十几年孝道,你是将朕颜面扔到地上,任由人踩,你,你……就凭这点,朕就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让你死!”
朱贵妃身子颤,没有说话,眼泪流更猛。
皇上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样子,心头又开始绞痛,声音陡然低,“你要是个知足,万也不会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如今也不会让朕成为世人笑柄,你但凡有些良心,也不会让朕为你,不惜残害忠良,做尽缺德之事……”
她还是太蠢。
要真聪明,就该骗他辈子,谁都不知道,谁也不会难受。
不愿意承认像她这等身份人爱他,他觉得她脏,连着她爱,他也觉得脏。
她不配爱他。
朱贵妃问完这话,也不再在意他如何去揣测自己,他内心,已经嫌弃她,无论她是什样身份,干不干净,这辈子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妓,子。
他觉得是她脏他。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朱贵妃目光下垂,无神盯着地面,不再做任何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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