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椋看着她红肿眼睛,眼皮子直打飘,双手搁在膝盖,不断地敲击着,以为是她再想着招数打发自己,便抗议答,“嗯,还早”
刚说完,就感觉到对面姜姝眸子里生出股凄凉和对他无尽失望。
裴椋心沉,便听她轻轻地道,“此时离太阳落山,只有个时辰,出城门天就黑,外头
裴椋硬生生地挨这下,目光中震惊几乎无处可藏。
过分。
尽管觉得她反应太大些,裴椋心头还是有些发虚,缓缓地将脚步收回去,抬起头看着姜姝,声音柔和地道,“咱们好好说话。”
姜姝指下对面那张他平时看书时坐木榻,将胸口那股急躁气息抽上来后,才道,“坐你自己位置上。”
成。
裴椋偏过身子,忙地将脚步挤进来,终于看清,她到底在忙乎什。
大包小包地正在收拾东西。
裴椋眉梢又是挑,脸皮及厚地往前走来,“夫人,为夫给你买”
说还没说完,便见姜姝转过头来,毫无感情地指着他脚底下,不知何时画出来条线,冷冰冰地道,“看到没,楚河,不可越!”
裴椋这才发觉姜姝那双眼睛通红,俨然肿成水蜜桃。
有些懵。
神色顿顿,又垂目看眼自己袍摆,上头已经沾几团溅起来果浆,两道如剑浓眉,轻轻地往上挑挑,面儿上这才有些许意外。
气成这样?
两人相识以来,这,算得上她第次对自己动手
挺好,长本事。
能让他有个说话机会就行。
裴椋退回来,缓缓地朝着自己位置走去,到木塌前正要往上坐,身后又扫过来阵风,姜姝脚步极快地从他身后穿过,在裴椋还未反应过来前,及时地将自己乔迁那日,刚给他垫上那个棉花垫子抽开,丢给裴椋句,“这是祖母给。”后,便抱着那垫子走回自己位置上,盯着双染满血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裴椋心头跳,不敢惹她,句不吭,老老实实地坐在硬梆梆木头上,开始同她细声细语地赔罪,“这三日,没回来,是因陛下”
“今儿天色晚。”
裴椋才刚开个头,又被姜姝句莫名其妙地话给打断。
声音也带着嘶哑。
这是哭过,而且还哭得挺狠。
裴椋心头紧,双眸子紧紧地盯在她脸上,终于有紧张感,“姝儿”
裴椋本想再用之前那招,先不同她讲道理,抱进怀里再说。
说话间那脚步便又踏出半步,然脚步提起来还未落下,便突地被根屋里用来扫尘鸡毛弹子,扫到他腿上,“让开!”
裴椋再次抬起头,跟前珠帘因那梨子猛烈撞击,还在不断地摇晃。
裴椋目光,从那颗颗蓝宝石镶嵌而成珠帘缝隙内,能依稀看清帘内人,正在屋子里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裴椋抬手摸下鼻尖,接着拍拍胸口原本就很整洁青色缎面儿,脚步优雅地继续上前,伸手撩开珠帘,这回倒是学乖,在她出手之前,先出声,唤声,“夫人”
却依旧没能幸免。
裴椋话音落,对面姜姝头也没回,个不耐烦,拿起跟前果盘里果子,随手就朝着说话位置,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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