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眸子突地颤,喉咙间哽塞愈发明显。
他曾经嫌弃,躲避她每个日夜,都曾是她怀着思念而煎熬日子。
沈颂盯着那排歪歪扭扭行字,心口隐隐有疼楚,他自来稳沉,就算当初知道姜姝心里只将他视为表哥,也从未如当下这般煎熬难受。
酒水割喉,沈颂没再饮,弯身将酒坛子搁在床边阁楼地板上。
个没搁稳,沈颂又去扶把。
并无特殊之处。
沈颂不明白她为何会喜欢这,不过她喜欢东西似乎很多,喜欢热闹,也喜欢清净,生活中她并非是个挑剔之人。
她曾同他说过,“有师兄地方,都是好地方。”
沈颂疲惫地捏捏太阳穴,曾经那些从不当回事记忆,如今点点地爬上来,无休止地扰他好几个日夜,沈颂终究没有忍住,揭开桌上酒坛子。
酒水入喉,火辣辣地烧。
他为何会追上来,还到此处。
起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行动先行于脑子,等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追到半路上。
打探来消息,林冬并没有去长安内几个山头,而是出城。
长安以外,江湖势力也越来越大,个姑娘行走在外,即便有再好功夫,也会有风险。
就算如她所说,他们只是师兄妹关系,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她去犯险。
汤,“喝,若是还有下回”
“若是有下回,师兄再给做醒酒汤呗。”
他看着她酡红脸,笑得烂漫,丝毫没有心软,无情地丢句,“若有下回,你不必再进屋。”
她愣阵,失望地“哦”声后,再次保证,“师兄,再也不喝,你别撵走成不。”
从那之后,她倒是说话算话。
弯下腰时,余光碰到床底,整整齐齐地排酒坛,摆放成排,沈颂愣,伸手轻轻地推推。
空。
第二个也是空,整整排,都是已喝空酒坛子。
沈颂半弯着腰,气血倒流,冲得他面目发红,脑
脑子里回忆,终于驱散些,沈颂也走到那扇窗前,缓缓地倚在窗边,夜深人静,只余下河流奔腾声。
在那窗便呆阵,沈颂才察觉出这处特殊。
别说是他咳声嗽,就算此时这屋子里有人放声痛哭,那声音必定也混进河流声中,丝毫听不到。
喉咙里口酒,吞下去时,不再流畅。
沈颂将目光从那河流处挪回来,无意地落在窗边,上头排用刀剑刻出来小字歪歪扭扭,却还是能看得清楚,“师兄,想你。”
他得保证她安危。
有这个理由,他打探得正大光明。
夜色沉静而漫长,沈颂去里间洗漱完,回到床榻前,敞开窗外,是条奔腾江流,能听到潺潺水流声。
沈颂立在那,瞧阵,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林冬靠在这窗户边模样。
不过是条普通江流而已。
这些年,灵山、巫山宴席上,她酒杯都是乖乖地搁在他跟前,从不饮酒。
冷不丁地听到她会饮酒,还有如此酒量。
沈颂疑惑也是自然。
刘叔见沈颂没再出声,转身便替他关上门。
沈颂缓缓地坐在床榻上,夜色沉静,那脑子里凌乱,在进入暗桩那刻,才慢慢地沉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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